“戴安娜小姐,我不明白。”尤拉想不通。
她脑袋想痛了也不明白。
“身为女性,我们生来就地位卑贱,必须要吃的少,要干很多活,要听话,不然父母和丈夫是不会喜欢你的。”
“生病了也必须要自己扛过去。”
“行经期很痛,很累,但神官大人说这是我们天生罪孽,需要用痛苦来赎罪。”
“而且在此期间,我们是不被允许触碰任何东西,只能和睡在猪圈或者牛圈里,因为我们是肮脏的。”
想到领居家的小女儿,在行经期间生病死去,神官说她是用死亡来赎罪。
所以还没有十三岁的她,死了也被大火烧成了灰。
尤拉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溪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越说越委屈,直到最后哽咽抽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只是疑惑的问,“戴安娜小姐,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她们活的如此艰难?
知识和书籍被上层垄断,连一部分破落的贵族都不能识字读书,更别说下层的平民了。
他们早就被教廷挡住眼睛,捂住耳朵,割掉舌头,蒙蔽了心。
朝歌神色淡淡,“想知道?”
“是。”
“那就跟我学识字读书吧。”
“哗啦啦——”
水声突然响起,带着一身水汽的尤拉简单披着衣物就跑到了朝歌面前。
她期待而又忐忑,“我,我真的可以吗?不是说读书是贵族老爷们才可以做的事吗?”
尤拉的眼睛亮起一瞬,又暗沉下去。
“我的弟弟曾经被贵族老爷赏识,教了他写自己的名字,从那以后弟弟就是小镇上人人羡慕的男孩子了。”
朝歌半阖着眼扯了扯尤拉的衣服,遮挡住外泄的肌肤。
“你想学吗?”
朝歌不是个善良泛滥的人,之所以选择尤拉作为她任务的切入点,是因为她在尤拉身上,看到了一点点自己过去的影子。
茫然,不屈,尖锐,义无反顾。
“你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不用怕被谁调笑,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拉去烧死,你想成为自己,不去做谁的附庸,你想去做工,去买新衣,生病了也可以看医师吗?”
一字一句,说的尤拉眼里的光芒犹如最灿烂的烟花一样炸开。
朝歌笑着,说出最后一句,“你想获得自由,只做自己吗?”
“我想!”尤拉大喊出声。
方才的迷茫好像被一只大手抹去,为她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我想读书!我想自由!我想只做我自己!”
胸腔里在一瞬间充满了豪气和希望,不是从前那般,活着只是为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