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流臣子在早朝上言辞激烈的告状。
上首的皇帝却眼都不抬,只一句,“朕相信张卿。”就堵得人说不出来话。
张行越发嚣张,就连与公主鸾架碰上,都分寸不让,非要让公主后退,让出路来。
不过短短一月功夫,张行就将朝野上下得罪了个精光。
倒是有些小官员,送上女儿金银来抱大腿。
还有些商户,送上无数财宝只为给儿孙捐官,九品芝麻官也可以,只要脱离商籍,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行来者不拒,金银收下,女人也收下。
这番荒唐举止,张行长女张晏晏担忧不已。
趁着一次张行好不容易在家,她立刻寻了来。
“父亲,你到底在做什么?”
张行呵斥她,“为父做什么事,还要告知与你吗?”
张晏晏冷静的整理思绪。
“我知道父亲的为人,先帝在时,您为了活着,还要活的好,所以才去媚上,但您总是掌握好度,从来不去做些触犯律法的事情,因为您在乎身后的这一大家子!”
张行沉默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她才十三岁。
“晏晏,你只要知道,父亲不会害了咱们一家子就好了。”
张晏晏不为温情所动,只是镇定的询问父亲。
“您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我想,就是从皇上单独召见您开始的。”
张行见她越说越过,立马打断话头。
“够了!张晏晏,你出言不逊,顶撞父亲,现在罚你禁足三月,还不回你的院子去!”
有时候,态度能说明一切。
张晏晏眸中灵光一闪,“父亲!我知道了!”
“是皇上授意对不对?”
张行瞳孔顿时瞪大,立马奔到门口,四下环顾一圈后,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转过身就恼怒的伸出手指去点女儿的脑门。
“你真是翅膀硬了,什么话都敢说!”
张晏晏才没管老父亲,只是自顾自的道,“先帝昏聩,好美色,好奢侈,国库被糟蹋了个干净吧?不然父亲你也不会大肆敛财。”
“在一个,皇上做皇子时没有上过朝,朝堂官员中心腹肯定不多,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权利旁落,为了收回权利他会做什么?”
张晏晏思绪飞的更远了。
她眸子没有焦距,一看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位陛下和先前的皇帝不一样,年少时就传出残暴凶戾的名声,这就昭示着他不会走寻常路,他收拢权利的过程必然伴随着血腥。”
张晏晏口中的话一顿,忽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审视。
“父亲,你身上有什么是皇上看重的?”
先帝的看重没什么用,官职也不算大,户部侍郎而已,比不上尚书的权利。
最多管着大小官员考评……
想着想着,张晏晏发现了令人惊骇的事情。
她后背冷汗直冒,有些慌乱了。
“靠着买卖官职可以在短期内得到一大笔金银,之后,只要顺着其他大人的意思问罪你,顺着这条线撸掉户部一大批人,还有心思不正,试图走后门的小人……”
张晏晏眼眶红了,泪珠在眼中打转。
“掌握了户部,皇上就有权利安插自己人了。”
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指甲划出白色抓痕。
“只需要献祭出一个人,一个有权利的孤臣,不会有家族为他费尽心思,除了听从皇帝吩咐,别无选择的孤臣!而这个人,更是在先帝在位时,名声就臭了!到最后解决他时,没有人会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