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脸色赫然一变。
“你也不必找措辞来解释亦或者搪塞，”皇帝高高在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徐将军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深深叩拜。
他年少时，不过农户之子，在战场上拼杀，才得了官身。
后来的许多年，他长长后悔于此，若是不向往功名利禄，也不会被高官之女看上，从而害的发妻，一尸两命！
后来他强忍恨意，娶了那位小姐，也让她试了试难产的痛苦。
可是，婴儿的啼哭声太过搅扰人心，他一时心软，留下那个孩子。
恨意难消，哪怕留下那孩子一命，他也甚少管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后来，听说儿子溺亡的消息，他大醉一场，仿佛卸下了浑身重担，也不去查是谁动了手。
“九皇子许了你什么？”
徐将军以额触地，“高官厚禄赐予，等事成，惊月公主，生殉徐家子。”
闻言，朝歌忍不住笑出声。
重点都没抓住，还拉拢人呢！
“九皇子以为将惊月公主杀了你儿子的证据摆在面前，你和十二皇子之间，就永远达不成联盟。”
朝歌细白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扣响。
“可惜了，你不想报仇，也从没那个心思，也许，你还很感激惊月，帮你拿掉这个不知如何对待的包袱了。”
徐将军闭上眼，遮住泪意，“是啊。”
看着那纨绔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就会想到和发妻一同死去的儿子。
恨意夜夜翻涌，但做人的道德又让他做不出杀了亲子的举动。
“十二皇子以为你是他的人，九皇子也以为你是他的人。”说到这，朝歌眸光寒凉，看向徐将军。
“那么，徐将军，你到底效忠的是谁？”
室内一时无比寂静，掉跟针都能听见。
徐将军明白，皇帝问这话的意思，不是需要答案，而是做出选择。
一，追随皇帝。
二，去死，还是带着家族所有人去死。
皇帝将他的过往摸得清清楚楚，就连十二皇子和九皇子的谋算，也都十分了解。
那两位和已经登上皇位的前六皇子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徐将军实诚的将头嗑的作响。
“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朝歌带着笑颜，受了他的礼。
“等你死了，朕会风风光光把你和你夫人合葬。”
徐将军铁血的汉子登时落下泪来，哽咽道：“臣，谢皇上隆恩！”
小幺悄咪咪问【宿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古代的男人，习惯了以自己为天，别说妻子死了而后续弦，就连妻子在的时候，后院都能塞进去十七八个女人。
这徐将军，真的有那么深情？
【并不是纯粹的深情，还有面对强权无力反抗的痛恨，对发妻的愧疚，还有天长日久，在记忆中不断被美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