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莺莺立刻又给同事发消息。
“既然是人贩子，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发完消息，邱莺莺解释了两句。
朝歌转眸，瞧了她两眼，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
车里，江燃苍白着脸，用略微干净的衣摆捂住伤口，简单止血。
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咬着牙放血的孩子。
估摸一下时间，上路差不多已经有半小时到四十分钟了，甚至不久前还遇到了警方设卡。
应该引起他们注意了吧？
江燃心里有些不确定。
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镇定的安慰那些害怕的孩子们。
车子又开了很远，老王跑下车买了几大袋子食物和水分给自己的同伙，瞥了眼紧缩在一块的小兔崽子们，皱着眉扔了两瓶水过去。
“还有多远？”
换了于叔开车，他嘴里叼着烟，细细的看手里的地图。
“今晚咱们辛苦点别停，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老王一气儿喝干瓶子里的水，扔出窗外，“成，咱几个轮换着来，早点到地方早安心。”
闲说了几句，车子又继续开动了。
江燃心里突突的，也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
五六个孩子都轮过来放了一回血，看他们又要继续，江燃立刻阻止了。
“可以了。”他低声说。
“我们能回家了吗？哥哥。”有个小孩小心翼翼的蜷缩在江燃身边，太过瘦弱，一双眼睛显得十分大。
江燃从他眼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他沉默片刻，将他搂在怀里，不知是笃定还是安慰，“会的，我们都会回去的。”
时间过得飞快。
窗外的天色黑了又亮。
车子停下，孩子们全都被赶下车。
江燃半趴在地上，飞快的打量周围环境。
脚下是一片土路，路两边，一侧是山崖峭壁，一侧是深不可见底的悬崖。
老王和于叔在路口说话，其他人则是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活动身体。
不过几分钟，路口处就有人赶着驴车走来。
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灰衣黑裤子，脚上是一双自己纳的鞋子，沾满了泥土。
来人见了老王和于叔，立刻腆着脸笑，十分热情奉承。
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男人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着几个孩子，连连点头。
不出所料，孩子们都被转移到驴车上，同伙中有个年轻小伙子去把面包车藏起来，几个成年人轮换着坐驴车。
山路蜿蜒，丛林密布。
时不时地，江燃还看见有毒蛇爬过。
这一走，又是大半天。
等天色暗了下来，他们才走到一处隐蔽的村落。
这里的房子还是以往陈旧的样子。
不过比正常村子在门外多了木头搭建出来的笼子。
起初，江燃还以为是用来关牲畜的。
直到看见一个被扒光衣服，脖子上栓了铁链的女人，浑身伤痕，姿势扭曲的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
胆小的孩子捂着嘴赶紧低下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江燃定定的看着被关起来的女人，眼眶中浮现细细的血丝。
落在这群人手里，人就不是人了，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