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重……
周乘月记不太清了。
他只能从那些混乱模糊的记忆里勉强提取出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哭喊,感受到自己完全失去控制的情绪,以及安玉晴最后告诉他的……
“让我们一起消灭归一教。”
“让我们一起治好你的病。”
安玉晴,要治好他。
那么现在,安玉晴呢?
安玉晴在哪里?
陡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直直攀上周乘月的头顶,他毫无预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不顾肩膀的疼痛,双手一抬,用力攥紧了严和的双肩,慌忙喊道:“安玉晴呢?他在哪?他怎么样了?”
面对他那充满了迫切和惶恐的注视,严和面上显露出了几分诧异,可转瞬过后,对方却还是露出了那副服务性的笑容,朝着他的身侧作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周乘月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回头看向那个方向。
可令他失望的是,站在他身侧的并不是安玉晴,而是一个已经将背在身上的帆布包拿在手里的黑衣年轻人。
对方的面色很是阴沉,透着浓浓的不耐和烦躁,看那样子,若是没有严和的阻止,那一看就异常沉重的帆布包定是已经劈在周乘月的脑袋上了。
可现在,周乘月不在乎。
“看来,你的记忆出了一些问题。”
严和的声音在他的面上浮现出失望的瞬间响起,语气依旧悠悠,没有任何急躁之意:“我本以为你对此还会有些印象,现在看来,在向新人类转变的过程中,人类的各项感官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并不只是情绪失控那么简单。”
“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
一听严和这番答非所问的发言,周乘月的愤怒瞬间被勾起,他立刻回过头来,也不管面前之人是他在对诡异调查局的上司,直接推开对方,踉跄起身,在几声属于王楠的惊慌呼喊声中匆匆跑向病房的大门。
即使并没有想好接下来的自己该怎么和安玉晴相处,但现在的周乘月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安玉晴因为他而有了什么闪失,那么他……
他该如何自处?
他哪还有脸待在安玉晴的身边,去接那一掊由对方引下的清水。
够了!
若是安玉晴真的出事了,那他干脆直接去和归一教挑明,被归一教杀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