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再没人说话,只传出一阵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包国维嘴里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打量着身前如同饿鬼一般的四人。
两个年龄看起比较小的年轻人脸色苍白,或许是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吃过这么硬的菜,
此时看着这些香味扑鼻的美食,两人都是有些拘谨,
手里仍还是拿着先前毛子塞到他们手里的那点,骨头都嚼碎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去拿桌上的。
而他们对面的大斌和毛子则是不管这么多,反正是吃的国民党的,不吃白不吃,
大斌嘴里塞得鼓鼓的,仍是不断往里塞,似乎是嘴里永远填不完。
毛子闷头吃着牛肉,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似乎是想喝酒。
“怎么?你们几个都受伤了?”,包国维看了看大斌腿上打着包扎,另外两人脸色都不好,
房间也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道。
听到这话,那俩嚼着骨头的年轻人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回,只是目光看向了毛子和大斌,
大斌对此话充耳不闻,毛子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吃食,
“这俩呛了水,伤寒有点厉害,据说是伤了肺,不过药吃着走问题就不大”,说完又指了指还在狂吃的大斌,
“这家伙是磕了腿,有些骨折,先前看不出来吧?可会蹦跶!”,听到这话,大斌白了一眼。
包国维自来熟的从一旁的简陋水壶倒了些热水,心下有些好奇,这么荒芜的地方毛子从哪儿打的热水?
将嘴里花生米和着热水喝下后,包国维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嘴上道:
“每天玩儿命跑黄包车,就是为了给你这仨弟兄挣药费?”,毛子闭了嘴没说话,
“你这身手也不差,给人家当个保镖护院打手之类的也比你跑车来得前快啊!“
包国维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看了看几人心中也多了点计较,
也不嫌冷场继续道,
“南京天气一会冷一会热,得了伤寒的人吹不得这风,否则身体稳不住,
你说有人骨折,我刚才看门口换下来的绷带上还有脓,腿上的伤口应该已经感染了吧,
就你们这环境,这老哥居然还能起来蹦跶,还挺让人意外的。”
见到包国维说出这些话,毛子彻底吃不下去了,他面容凝重地看着包国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斌听到这个军官说着自己的伤势情况,反而满脸不在乎,见到二人都不吃了,
他将剩下的烧鸡一分为二塞到了那俩年轻人手上,
自己则大口吃着花生米。
包国维继续道:
“每天跑黄包车虽然累,但是拿的都是现钱,最近南京大开发,
想必黄包车生意也还不错,除了每日要交给车行的份子钱以外,剩下的钱可能刚好才够当天的生活和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