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海量的钱财,他担心会财帛动人心,所以进行一个变动,今后这样的变动怕是会成为常态。
颜白看了眼火盆,伸着懒腰站起身。
他准备去把竹子上的雪摇一摇,这夜里如果再下雪,这院子里面的紫竹怕是保不住了,景致也会被破坏。
长安被一场大雪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临近年底,又恰逢冬种结束,虽还没有到年底,但却已经有了年底的那个味,商家在准备着年货。
地里活忙完的百姓拄着扁担,正堆在东西两市的门口。
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那六岁的小儿奶声奶气的念着告示牌上的告示,看看有没有需要劳工的活儿。
“张记…张记……”
后面两个字小儿不认识,扭头看着身边的一带着木簪的少年,少年笑了笑:“后面两字念作瓷窑!”
“哦哦,张记瓷窑十一月需帮劳三十人,工期十五日,工钱每日三钱,一日两餐,一顿吃干饭,一顿吃稀饭,完结后结工钱。”
小儿念得磕磕巴巴,围着的汉子听的聚精会神。
小儿念罢,有的人朝着小孩拱拱手后转身离开。
有的人还在等着,这个工期十五日,工期有点长了。
地里少不了人,家里少不了劳力,自己走了,家里就忙不过来了。
不大会,一群巡逻的衙役走了过来,念告示的小娃猛地跳下高台,一下子就朝着那个衙役扑了过去。
“六叔……”
西市的人对此倒是见怪不怪。
这孩子每天都在这里等他阿耶,不哭不闹。
从三年前就开始等,已经在西市混熟了。
拍花子都不敢拍这样的孩子。
孩子口中的六叔是长安县的衙役,大名叫文泉。
小名现在倒是没有敢叫了,就在上月还能叫,这个月就不能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人,娘亲肠梗活活疼死的,阿耶是府兵,吐蕃进攻松州城战死沙场,一家人就剩下一个小的了。
自那后,就跟着他族叔文泉。
他也只能跟着文泉,家里的其余亲戚不愿养这么一个只会张嘴吃喝的小娃,推来推去,这事就落在文泉身上。
文泉也不推辞,他当不良人,俸钱多,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所以,文泉不但把这个孩子视为已出,还让他去上了幼儿园,供他念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