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年书院能有多少学子,还有,你搞得那个摇号我不是很喜欢,我总觉得有愧圣人教导!”
颜白忍着胸口的痛,慢慢的把阿史那思摩也抱到太阳下。
晒晒太阳对他也有好处。
简简单单抱个人,颜白也累的气喘吁吁。
招了招手,拄着木棍的李景仁走了过来,准备帮阿史那思摩清洗伤口。
如今的情况伤员照顾伤员也很正常。
阿史那思摩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把木棍放到嘴边,死死地咬住。
转过脑袋,满脸生无可恋。
因为要上药了。
上药之前伤口还是得清洗一下。
颜白坐在大兄身旁,笑道:“大兄我也不想,我也想孩子们有学上,可不摇号不行啊,书院根本就装不下!”
“想想办法!”
“那就只能以后上学收钱,先生的束修、笔墨纸砚、院服、吃饭住宿,这样办能解决不少的问题!”
颜师古瞪了颜白一眼。
他心里明白,这要是收钱说不定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但只要一收钱,来求学的孩子就少了。
大家之所以冲着书院来,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书院不收钱。
这样家里能少一个人吃饭,还能多一个人识字。
都说百姓憨厚,其实百姓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
憨厚、精明、市侩,诸多心思都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
阿史那思摩扯掉嘴里的木棍,扭头看着颜白,笑道:
“颜县公,听你说书院要收钱,我在草原上说话还算有些分量,我倒是愿意提供……”
“算了,别想了,三代人以后再说!”
“我也是为大唐卖过命,我是大唐人。
你看,书院所需要的户籍、保人,我都有,你我同朝为官,干嘛拒绝的这么快!”
“阿史那思摩将军,你是你,但你不代表所有的。
自九成官之事发生后,我如今都有些后怕。
书院还小,经不起摧残,你定襄,你为什么回长安,你难道心里不清楚么?”
阿史那思摩知道颜白的担忧,他也没有否认。
贞观十五年,他带领十多万百姓、精兵四万、马匹九万渡过黄河,替大唐看守北门,监视薛延陀,防止来犯。
走的时候雄心壮志。
结果,三年都没待够,就请罪回长安。
因为,属下之人多有二心,一边想着从大唐获取一切,一边又想自立为王。
这样的人杀都杀不完,天天再杀,都断绝不了。
就如长安百姓所言,这就是养不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