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改个说法,说是为了学子求学自愿捐地,我也配合你们,你们从而获得了无数的赞扬和美名难道不厚道么?”
李淳风气呼呼道:“那不叫丸子头,那叫道髻。”
“其实都一样的,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你要知道我可是大出血了,我还得找人专门设计对应的学子服装,还得应付各种读书人的质问。
问我为什么与众不同,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你也知道楼观学在扩建了,日后求学的人会越来越多,对你们道家名望的铺开可不是越来越好么?”
李淳风还在犹豫,看着怡然自得的颜白,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试探道:“你其实没有被除去官对吧?”
颜白从怀里掏出两个官印,晃了晃,笑道:“算得准啊,你看,一个少府监,一个是万年县令。
今年我还会放宽在庄子买房子的标准,那时候来的人会更多,自然学子也就越多,而且多是富人哦。
如果你今儿拒绝了我,以后怕是会难做,至少我不会再去对你们有某些想法了,你们也不会从我这里占到便宜了!”
见李淳风已经心动,颜白趁热打铁道:
“做生意也得看准时机,如果等我的马场做起来,你到时候一文钱不问我要,我也不会要那块儿只能停车和跑马的硬地,你想想吧,我对你们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话。”
李淳风气呼呼地走了,晌午的时候红泥来了,李淳风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把这块地契给了裴茹。
颜白无奈地笑了笑,他是怎么做到这种又骄傲又怂的样子啊。
颜白没说话,仅是点了点头,红泥躬身离开。
颜白在跟老爷子喝酒,每喝一口就会说好几句话,说着的都是长安近一年发生的事情,诉说着自己不敢告诉任何人的事情,时而低声啜泣,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叉着腰胡乱骂人。
喝到最后,颜白靠着裴老爷子那不大的墓碑就睡了过去。
裴宣机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在远处看着颜白,然后远远地朝着老爷子的墓碑处跪下磕头。
裴茹紧随其后,裴家众人也都跪下,三拜九叩之后,裴宣机站起身:“我们回吧,阿耶有颜县伯陪着很开心,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那这个还给老爷子送去吗?”
裴宣机看了一眼昌荣夫人的人头,轻声道:“人头扔到乱坟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