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每月还有月考,每隔三个月还有期中考,五个月还有期末考。
考试是完全模仿朝廷科考流程走,考完了之后也贴榜,榜单就放在桥头。
到现在,仙游县家长别的字不认识,但是甲乙丙丁和自家孩子的名字可是认识得清清楚楚。
谁家孩子学得好,谁家孩子需要努力,一张榜单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因此,哪怕宜寿侯颜白仅仅是每十日回楼观学讲一次课,在诸多先生里面讲课次数最少,但要问这楼观学的学子最怕谁。
毫无疑问,最怕的当然是宜寿侯颜白,无他,学子们总觉得宜寿侯的那一双眼睛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所以,今年制考明经科是楼观学学子的天下,长安百姓听着都有些麻木了,明经科及第者六十三人,楼观学硬生生的占了一半。
俗语云: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意思是说三十岁考上明经科,已算是年老,但五十岁登进士第,却尚属年轻。
看着楼观学学子那稚嫩的脸庞,长安百姓彻底地呆住了,这楼观学明经科的学子也实在太年轻了吧!
楼观学的学子绝大多数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此刻他们听到了自己名字,呆滞了片刻之后就彻底地疯狂了,挤到颜白的车架前,学着王玄策的样子叩首行礼。
颜白想过这么一天。
但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一一扶起后,学子们再度朝着颜白拱手,然后朝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冲了过去。
长安百姓看着他们父母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模样,简朴的穿着,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平凡的老百姓。
无数人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一个疑问,穷人家的孩子真的能读书么?
一人忍不住了,看着自己身边好像也站着一位楼观学的学子,看着模样还挺熟悉,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学着读书人的样子,拱拱手,轻声道:
“这位小郎君,打扰你一下,敢问楼观学真的收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么?”
戚禾闻言挠挠头,笑道:“王伯,我是戚禾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您难道忘了当初咱们住在一个坊的啊?”
汉子看着大变样的戚禾忍不住惊道:
“戚禾?你是戚禾?在东市门口摆摊给人写信的戚禾?听说你和你娘不是去洛阳投奔亲戚去了么,怎么你也去了楼观学?”
戚禾点了点头:“哎呀,那都是谣言,我家在洛阳哪有什么亲戚啊,我是去了楼观学,如今在那儿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