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退了一步,若是他们不知好歹再进一步,伸手剁手,伸脚跺脚,若是玩阴的,我不介意血流成河,鱼死网破……”
李崇义和李晦一愣,见颜白语气突然变得平淡,像在说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知道颜白这次是真的恼了,是真的动了杀心。
因为,动了杀心的人是不会大吼大叫的,说个不恰当的比喻,那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李崇义挥手驱散身后的内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说得出来也做得到,但我希望这样的事永远不要发生。”
颜白点了点头:“当他们拿书院,拿那些孩子来博弈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无法阻止了,除非他们退一步。”
李崇义见颜白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笑着朝着一旁的上官仪走了过去:
“哦,上官秘书郎,上次说好的一起看歌舞,你怎么跑了呢,来来,干了这一杯,来来,还有一杯……”
李晦看着被灌酒的上官仪,轻声道:“小白,明日朝会你怎么办?”
“很好办,说我什么都可以,让我罢官也可以,这些我都不介意,但若真的拿书院说事儿,若真的以为我好欺负,我不介意跟他们好好地吵一吵。
当县令的那几年没做什么,各家的谣传倒是听说了不少。
我不介意当个笑话说出来供大家都乐一乐,至于造反,他们谁也不敢说,说我,其实就是在说太子。
看着吧,明日绝对没有人提这个事,事到如今,他们都不是傻子,我现在已经在怀疑有人在故意想把水搅浑了!”
颜白端起了酒杯,笑道:“来来,崇义说的对,说这些烦心事做什么,来来,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慧炬,饮甚!”
李晦咂摸了一下:“这两句有道理,还有没有,今日可是中秋,不行写给我,让我也露个脸啊!”
“就这,剩下的没有了!”
李晦喝了一大杯,脸色通红,见颜白酒杯里的酒只下了一半,苦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饮甚啊?”
这时候端着酒杯的长孙无忌和长孙冲等几人走了过来,内侍很是贴心的把颜白的酒杯倒满,笑眯眯的长孙无忌看着颜白道:
“墨色,还能饮酒呼?”
颜白连忙站起身恭敬道:“贵人至,当饮。”
一杯酒喝罢,颜白只觉得这酒是真的难喝。
见长孙无忌驻步不前,身后的一众官员知道赵国公怕是有事与宜寿侯相谈,不方便外人知道,朝着颜白亮了亮酒杯的杯底,拱拱手,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