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几乎是同一时间,赵君珩瘦削的身躯狂飞暴闪,掣如闪电的寒芒骤射即敛。
速度之快,看得蓁蓁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男人已回到了她的身旁,周身的戾气不知何时也已散了个干净。
反观那木筏上,三子仍保持着纵跃跳河的姿势。再一眨眼,同时齐腰断开。
“噗通!咚!”
“噗通!咚!”
“噗通!咚!”
三声齐发之后,三子上半身“成功”逃脱坠河,下半身却不幸倒在木筏上。
皎皎月光下,筏上只剩下了十八...半子...
瞬息之间,“飞鹰冲天”变“黑鸭落水”。
蓁蓁甚至能想象到那筏上遍染鲜血,散落一片花花绿绿的情景...
脑中突然一阵晕眩,她徐徐侧过身,目光对上已收起金乌软剑,神色恢复从容的赵君珩。
“还去扬州吗?”
闻言,蓁蓁立即摇头如拨浪鼓,嗓子里实在挤不出一个字来。
赵君珩抬手轻抚下她的后脑,嘉许道:“甚好。王妃应当比本王更清楚,只有死鸭子的嘴才是硬的。”
蓁蓁紧紧抿唇,又点头如捣蒜。
经此一役,蓁蓁彻底学乖了,再也不敢肆意忤逆战神大人,“心甘情愿”地当起名门闺秀“王清允”,绝口不提“去扬州”之类的话。
毕竟,能屈能伸乃中华传统之美德。
不一日,一行人抵达汴京郊外。
不似金陵,一阵雨落,汴京城的凉意随之降临。习习凉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蓁蓁坐在从码头雇的马车里,身上披着彩霓坊精心裁制的绣帔。
被上等的料子温暖包裹着,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是早在裁缝为她量体时,赵君珩便已有了把她带回汴京的打算。
自中秋夜亲眼目睹阳江十八子被杀后,她就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就像是被猎人捕获的珍禽。
逃,绝对是死路一条;可不逃吧,一辈子就得被关在笼子里了。
扶着脑袋轻叹口气,蓁蓁忽略赵君珩专注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纱窗向外瞧去。
前头不远处是南熏门,穿过这道门,便算是真正进入了汴京城。
先前,常听鸭行的人说,汴京最是红尘中繁华之地,绣户珠帘,酒楼歌社,车水马龙,令人眼花缭乱。
唔...坦白说,其实跟着赵君珩也没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