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顿时领悟过来,养鸭原是年轻皇帝韬光养晦的保护色!
回思随安送柿子时说的话,忽觉那文德殿上的至尊之位充满了诸多无奈与身不由己。
此刻,她心下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这样的皇帝真能为墨家平反么?
还有,他为何要帮墨家平反?初衷和目的又是什么?
正自纳罕,只听皇帝话锋一转,又问道:“为何不愿跟皇叔回去?”
他仍在抚摸着小叫鸭,神色平静,似在闲聊家常。
闻言,蓁蓁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顾左右而言他,
“陛下不是曾在遇仙酒楼言,凡是见到小叫鸭的人皆会被它可爱得迈不开步子么?蓁蓁岂能免俗?”
赵谦寻举眼看她,微微摇了摇头,“蓁蓁,朕要听真话。”
心尖微疼,金莺黄广袖下,蓁蓁握紧的十指,倏地陷入掌心。
她违心地道:“他一向看不上我这个养鸭子的,硬要我冒名顶替名门贵女。陛下要封我做女官,我当然要留下来,好好地作为一番,不能再叫人小瞧了。”
听罢,赵谦寻没再多说什么,蓁蓁却觉他那清浅的眼神看透了太多。
良久,他沉吟道:“皇叔今日要在大理寺审问蔡进,你和随安一起去替朕监察此案,看看能否探得‘天工巧术’的线索。”
眼下,阖宫上下唯有蓁蓁与随安绝不会是太后的人,赵谦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极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两人。
“‘天工巧术’?”蓁蓁疑惑地看向随安。
随安上前一步,有板有眼地道:“王尚宫,此事尚有一段来龙去脉,且听奴才与您娓娓道来。”
“这话要从前前任大理寺卿董保说起,此人乃太后的坚定拥趸,为助太后铲除异党,曾发明了一样叫‘铜匦’的东西。”
“‘铜匦’又是什么?”蓁蓁愈发不明所以。
随安回道:“‘铜匦’乃一只铜制的方箱,分为东西南北四格,上设投书口,一旦奏疏投入后,便无法再收回。东格写着“延恩”,西格为“伸冤”,南格则是“招谏”,北格是“通玄”,各有不同功效,但本质上皆是用来告密的。”
“此物一出便即掀起一场告密之风。不少奸人借着告密残害异党,将朝廷搅得乌烟瘴气。”
“就在一发不可收拾之际,青年才俊卫洪大人粉墨登场。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铜匦上书太后,董保能造出如此奇巧之物定是借鉴了墨家祖传的机关术秘籍‘天工巧术’。”
听到“墨家”二字,蓁蓁不由地为之精神一振,打断道:“陛下要找的‘天工巧术’是墨家祖传的秘籍?”
赵谦寻微颔首,眼里满是野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