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敢笃定,阿蛮此刻脑子里一定在臆想赵君珩!顿时又痛又恶心,连忙嚷嚷:“停!停!停!我说,我说!”
阿蛮松开了手,撇撇嘴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妃娘娘说得确切,太后自然饶你。”
蓁蓁左手揉着被捏得通红的右手,侧头望着阿蛮,面上佯装凝思,实则在心里不住地在口吐芬芳:
臭丫头,本寨主这手别说摸赵君珩那话儿,就连油都没揩上一把,真被你捏坏了,你拿什么来赔!
郑太后见蓁蓁两只眼珠乌溜溜地乱转,定是在肚中骂人,随即怒道:“快说,别装模作样地想耍花枪。”
蓁蓁瞥眼漏刻,时间怎生过得好慢。
“那‘天工巧术’嘛,好像是用暗蓝绸封皮套着的,还镶着金边儿...香得很呐...”
郑太后心头微跳。先帝生前曾与她谈及过墨家秘籍,正与这女山匪说得完全吻合。
“你见过‘天工巧术’?”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蓁蓁模棱两可地答:“好像见过。”
阿蛮再次恶狠狠地扬起拳头,“什么叫好像见过,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老实回答。”
郑太后拂袖将人挥退下去,继续问道:“此书可是在秦王府里,还是...已经在福宁宫里了?”
“这...我得好好想想。”蓁蓁抚着下巴沉吟。
郑太后耐心告罄,忽地右手拔下髻上簪子,左手扯住蓁蓁衣襟,以簪头抵着她白皙的脖颈,
“快想!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哀家便亲自了结你!”
蓁蓁本能地抓她手,李江立即上前架开。三人靠得极近,挣扭间,蓁蓁袖袋中鬼工球滚动,生出一阵一阵似有若无的凤仙花香。
久违的香味扑进鼻端,郑太后天灵盖瞬间炸开,吼道:“住手!”
闻声,蓁蓁与李江同时停住。
郑太后目眦欲裂,熊熊怒火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惊慌。
这女山匪身上的气息...怎么会与那墨武身上的极为相似!
骤然间,回忆洪水似的淹没了她。
先帝暴病倒下的那夜,风雨交加,整座福宁宫外皆是密集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铠甲碰撞之声,气氛肃杀,人心惶惶。
她就站在皇帝寝殿外长长的宫廊下,如注的暴雨将她半边身子全部打湿了,那凉意浸骨的寒。
一门之隔内,骠骑大将军墨武正跪在龙榻前,恭听圣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