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把这臭丫头引到角落里去,再使计叫她脚下出错,就可利用此间密室的机关将她杀了。
如是想着,重新默算起脚下步子,不动声色地靠向西北角。
但阿蛮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见蓁蓁越走越快,她也跟着越追越紧,终于踩下那最近的一块地砖时,突然飞身跃起。
“站住!”阿蛮双手双足八爪鱼似的缠住蓁蓁,“你逃不出去的。”
“放开!”蓁蓁拼力掰开她。
“我不放!快退回去!”阿蛮越缠越紧。
“臭丫头,快松手!”蓁蓁怒极,右手掌运劲去切她手腕。
阿蛮立即知觉,手掌猛地翻转,拿住蓁蓁右手小臂。
蓁蓁紧接着右手肘突地向后重击,虚晃一枪,而后左手捏拳便往阿蛮头顶击下。
眼见躲不过,阿蛮顿时松开双手,身子往后一仰,双足仍牢牢勾在蓁蓁的膝盖弯,施了个横向的“大鹏展翅”。
蓁蓁立足不定,晃了晃娇躯,迅即反应过来,纵身跃起。
身子突地失重,阿蛮大骇失色,下意识地松腿,情急之下,眼光往下犀利一扫,精准落在方才走过的一块地砖上。
她自以为落回所过之处便能安然无事。
殊不知,此等机关,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霎时间,墙体微震,百箭瞄准,齐齐发射。
惊惶之下,阿蛮纵跃而起,未料顶上亦有机关。
“嗖!嗖!嗖...”
蓁蓁早已落在前方一块地砖上,抱头蹲下。
待射箭之声消弭,她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如刺猬一般,跪地而亡的阿蛮。
那双狭小的眼睛布满血丝,直勾勾地,只看一眼,就不由得毛骨凛凛。
蓁蓁搓搓双臂,急忙起身,默算起脚下步伐,朝着暗门走去。
因着路线变更,这一次,她走到了大紫檀雕螭案旁。
眼光不经意间掠过案上的黑漆彩绘嵌螺钿长方匣,一时好奇心起,不禁顿住了脚步。
书柜那头,赵君珩正在冷声质问着陈束受伤之事,郑太后则顾左右而言他地搪塞。
估摸着这两人还要言语打上几个来回,蓁蓁凝眸观察起那匣子,做工极其精致,却毫无机关。
这匣中到底藏得什么东西,老鸡精何故把它当作宝贝一样,日日用鲜花供起来。
心念一动,她当即伸手勾开无锁的锁扣,揭开匣盖。
一卷黄绢赫然映入眼帘,文章闪灼,金绣辉煌。
蓁蓁心头突地一跳。
莫非这就是瓦子里说书人常常提到的“黄绢遗诏”?
如是想着,小手情不自禁地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