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听着湢浴传来的冲凉声,蓁蓁浑身虚软无力地窝在锦衾里。
她终于知晓他们家的大事是甚了!
那就是床笫之事!
不能再这么放任赵君珩这般孟浪下去了!
呜呜…多伤身啊!
次日,阳光依旧很好,但没什么热力,就连影子都淡淡的,像是被月光照出来似的。
蓁蓁与赵君珩用毕早膳,夏玉竹便登了门。
赵君珩知趣地回避,拈个借口出了门。
不等蓁蓁招呼,夏玉竹兀自坐下,对雪芽道:“给我倒杯水,谢谢。这一大早的,跑得我又累又渴的。”
待雪芽出门,她迫不及待地问蓁蓁:“怎么样,怎么样?”
蓁蓁按照赵君珩的叮嘱,道:“玉竹,我家夫君好似不太愿意加入那什么永平会。”
“为何?”夏玉竹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蓁蓁佯装为难地:“你也知道,夫君家里是开钱庄的,倘若我们夫妻俩在外拉帮结社,这影响多不好啊。”
见夏玉竹脸色愈发沉了下去,她赶忙又抛出诱饵:
“但扶贫济困这种事情,是义不容辞的。该捐的善款,我们一分也不会少捐。”
夏玉竹勉强冁颜:“是,你们真善良。”
蓁蓁握住她手,“是以,无论我们入不入永平会,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吧?”
“那是自然。”夏玉竹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先前只是想,赵时序家财万贯,头脑简单,在扬州肆意挥霍,与其被人骗,还不如捐给永平会,顺便帮她一把。
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蓁蓁,也从未有过要与蓁蓁绝交之类的想法。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必为此事而睡不着觉了。”
看着蓁蓁眼下淡淡的乌青,夏玉竹既感动又自责,完全没料到蓁蓁会为了她们之间的友谊而忧虑至此。
罢了,即便赵时序不愿意加入永平会,她也不会再逼迫蓁蓁了。
夏玉竹这般兀自想着,殊然不知蓁蓁眼下的乌青…
实则另有罪魁祸首。
这时,雪芽送进来香茗。
夏玉竹饮了几口,从袖袋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支支吾吾地道:“呶,给你的。日后别说姐妹不够意思啊。”
蓁蓁疑惑地接过来,“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啊?”
低眸一看,只见那巴掌大的小册子上写着“男德”二字。
夏玉竹清清嗓子,红着脸解释道:“这是我娘的嫁妆,前段时日偷偷给我的,我这不是暂时没什么用处么,给你了。”
蓁蓁察言观色,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