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算计。”
手中指着黑棋的荀爽,手突然停滞在半空中,随后感慨万分的说道着,在卢植不解的眼神中,荀爽缓缓的说道着:“今幽州牧未立,陛下恐属意刘景升为幽州牧,不然这厮岂能活着走出皇宫。”
“他为幽州牧?”
卢植神色中略显意外,但稍后想来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的确刘表虽然这次倒霉了点,但是他的能力摆在那里,且这次又极其乖顺的同关内侯黄琬一同回到雒阳,皇帝念及宗亲之情,又想到其人之能,必定不会取了他的性命。
想到刘表的名望及手段,卢植一下子便彻底明白这次皇帝唤他前往皇宫的用意何在,当即坐在书桌上,卢植提笔深思熟虑后,便洋洋洒洒写下对于公孙瓒的劝诫,同时也告知公孙瓒关于袁绍前往冀州的事情,要让公孙瓒提前做好准备,莫不要让他让当今天子失望。
甚至卢植心里明白,若是公孙瓒让他失望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若是让当今天子失望,待天下大定,他公孙瓒怕是难逃一死。
“子干兄,刘景升若前往幽州,任职幽州牧,需告诫伯圭一切以刘景升为主,莫要以下犯上。”
“多谢。”
卢植长长吐了一口气,自己的学生,自己最是明白不过,公孙瓒乃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的骄傲深深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其母出身卑微,公孙瓒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着自己,等他大势已成,曾经不看重公孙瓒的辽西公孙氏才再次找上门来,给了公孙瓒足够多的支持。
“伯圭见信如见为师............”
信中所写满满当当的都是对于公孙瓒的关乎之情.....
而在另外一处,关内侯黄琬府邸内,自荆州回来后,黄琬直接闭门谢客,如侍御史郑泰之流,黄琬直接拒之门外,他深知当今天子如今对他的意见还是很大,他现在需要做的则是韬光养晦,慢慢的消磨掉天子心中芥蒂,如此才是他的保命之策。
“君上,门外景升公求见。”
“景升?”
本来准备休憩的黄琬,忽然站了起来,房中的火盆闪烁着耀眼的火焰,照亮了黄琬惊疑不定的面庞。
在下人的服侍下,黄琬穿戴完毕后,推开房门,阴风怒吼着,天空鹅毛般的大雪落下,落在黄琬略微发白的发梢上,几乎融为一体,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黄琬走进了书房中,他就在这里等待着刘表的到来。
黄府外,大雪落在刘表的身上,刘表的脸一阵通红,全身上下都染成了洁白的一片,随之,便见到黄府的大门被缓缓的的打开,黄府的管事连忙走了出来,为刘表撑起了伞,在黄府管事的带领下,刘表走进府邸内,脚踩在雪地中,烙印下一个又一个深刻的印记。
刘表深知自己在雒阳中并无依仗,而黄琬乃是自己的好友,又是他把自己的从荆州带来雒阳,如今朝堂中,他能信任并且为之依靠的人恐怕就只有关内侯黄琬。
待来到书房处,管事把伞交代刘表的手上后,便快速离去,推开房门,一股热浪袭来,肩头的雪直接消融化成水,浸湿了刘表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