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内
崔钧看向朱儁、孙坚二人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了起来,在他看来现在孙坚、朱儁二人所做的事情,无疑会引得天子动怒,到时候局面就没有那么好收拾了。
“君侯。”
朱儁的书房内,崔钧还是忍不住准备劝诫一下朱儁,然而朱儁抬起头看向崔钧,微微摇头,示意崔钧不必多言,他当然知道崔钧想说什么,他朱儁一介寒门出身,能走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一半靠的是天子的赏识,一半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如果朱儁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他当初被封为中郎将的征讨张角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征讨的路上。
“州平,汝之意,我明白,只是文台的心变大了,某想要看看文台他是否会辜负皇恩,至于到最后,陛下会如何责怪于我,我亦不后悔。”
一片公心为社稷!
朱儁的心思都在朝堂上,他作为征南大将军,同时又是孙坚的领路人,自从进入昭宁二年开始,孙坚任职为荆州牧,似乎是在权势的影响下,朱儁发现孙坚开始变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
换做以往,无论是他也好,亦或是孙坚也罢,对于襄阳的士族,都是选择打压,而现在的孙坚则是选择了拉拢,不遗余力的拉拢襄阳的士族,甚至是朝着荆州的士族抛出橄榄枝,虽然,孙坚曾和他说过其用意,但是朱儁总觉得孙坚变了。
再深厚的友谊在权力面前,也逐渐的开始变了色,变了味道,功名利禄最迷人眼,未曾居于高位时,都想着自己凭借着一身的本事报效报效朝廷报效国家,但是到了最后,都变成了结党营私的借口,美名其曰说是为了天下好。
朱儁不知道孙坚自己能不能守住本心,他不知道孙坚到最后会不会变心,他身为征南大将军,统帅着荆州、豫州二州的兵马,如果孙坚有任何的异动,他需要在第一时间出兵征讨孙坚,以免出现任何的岔子,出现如同冀州袁绍的错误。
闻言,崔钧不再多言,朱儁知道这个道理即可,他如今作为朱儁的副将,一方面要做到对天子负责,同样也要对朱儁负责,他知道朱儁的为人,但是他也知道当今天子的秉性,他担忧朱儁误入歧途,反而误了自己的性命,耽误了自己的大好的前途,朝中的公卿都知道,如果皇甫嵩从大将军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朱儁是最有可能接替皇甫嵩的人,放着这样的大好的前途不要,朱儁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然而在州牧府邸内,孙坚在书房中,正提笔挥墨,在奏折上洋洋洒洒写下自己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他对朱儁太了解了,了解的程度如同他了解自己一般。
如今朱儁虽然不曾阻拦自己,甚至还在帮助自己,孙坚明白朱儁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否有如同冀州袁绍、兖州刘岱这些人的野心没有,如果有,不需要朝廷下令,恐怕第一个杀自己的人便是朱儁。
但是孙坚身为荆州牧,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后,孙坚发现自己诸多的政令无法推行下去,无法按照朝廷的意思来推行政令,似乎自他之下乃是重重的阻碍,到昭宁二年元月的时候,蒯氏蒯越上门求见,和自己彻夜畅谈之后,孙坚终于明白症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