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的下巴轻轻被人压住了,他不自觉地张嘴,看着刚刚还在自己嘴里的棒棒糖连同粘连的唾液进了另一人的嘴里。
“唔……苹果味的,还不错。”
猩红的舌尖在碎掉的糖块上碾过,季枫突然想喝水,非常非常想。
“你……你他妈……他妈干嘛?”季枫浑身上下红的像个酱烧猪蹄子,“这……这是我的棒棒糖!”
面前的男人突然靠近了他,轻笑了一声,“我知道啊……但是好甜……”
声音轻轻的,像是猫在人心里挠了一下似的。
“砰!”
季枫下意识握住了枪,不是他开的,那怎么回事,正要起身就被人抱住了。
他被抱在了一个人怀里,淡淡的肥皂水香味传来,双耳都被捂住了,像是怕他被吓住似的还轻拍了拍他的背,“流血了,别看。”
季枫突然觉得有点点熟悉的感觉,就那一瞬间,眼前似乎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等他想要再回想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他只是有点闷闷地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怕血的。
作为evil hell的出勤者,怕血不知会让多少人哈哈大笑。可是他确实是天生就怕血。尤其是那种子弹造成的伤口。
小时候训练的时候第一次见血他就晕倒了,此后每见一次心里都会涌起一种无力的恐惧感,仿佛血液都冷却下来。
直到后来慢慢克服才好了起来,至少面上看不出什么。
他听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安心下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客厅里的那声枪响让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角落。
闻宴随意地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又反手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轻蔑地吐出几个字:“虱子再怎么蹦依旧是虱子。”
“虱子就是得除了,免得吸血夜长梦多。”
闻宴再抬头环视了客厅一圈,脸上溅到了一两滴鲜血,面容多了几分诡谲,清冷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闻家从来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闻家不会是砧板上的鱼肉,只会是拿刀的屠夫。如今闻家在我手里,我年纪确实小,做事难免冲动,一个不高兴,这刀有时候我控制不住就捅出去了,各位叔叔阿姨还是小心为妙。”
闻宴最后把眼神放在了陈茵身上。
陈茵觉得背后一凉,连脖子似乎也被刀抵着了。
“文斯哥哥,走吧。”
文斯起身又被穿着卫衣的大男孩扯住了,他熟练地摸了摸季枫的头,低声快速说:“下次来,我请你吃棒棒糖。”
说完就跟上了闻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