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成。”
“啊?这连个目的地都没有,怎么走?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婚过日子去。”
“什么?你说的带你走,是……私奔啊?”
“差不多吧。”
“可是……阿七,我们为什么要私奔?发生什么事了?”
阿七将雷员外的决定直言相告:“我瞧不上陈根。”
吴衡双目圆睁,直是不信:“怎么会?……怎么会……”两行清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阿七不想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也愣住了。“阿衡,你这泪,是为我流的吗?”
“阿七,啊阿七,你要嫁人了,你要嫁人了,啊啊啊……”吴衡索性蹲下来,放开了哭。
“阿七啊,你要嫁人了……我早就知道,我是不可能的,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阿七……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阿七,阿七啊……我还有个娘,我还有个娘啊,呜呜……”
阿七听着听着,沸腾的热血渐渐冷却,失望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涌上心头,她知道,最后这条路,也断了。
阿七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没她什么事儿,雷员外对她的顺从很是满意,嫁妆上也是大手笔,光是四季的衣裳,就各做了九套,三姐跟五姐一样,总共才得八套。只有她娘,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这一眨眼,闺女都嫁出去了,以后就得在媳妇手里讨生活了。”
婚礼在正日子前十天就开始筹备了,七大姑八大姨远远近近的亲戚都来帮忙,雷员外带着俩儿子在前院应酬,阿七俩妈一个负责让人做花馍面食,一个指挥人收拾菜品凉盘,姐姐嫂子们更是忙得团团转,倒是阿七,成了最清闲的一个。
她悠悠然地跟人应酬,走走转转便出了门,三折两拐来到吴衡家。吴衡的娘正在雷员外家帮厨,专职烧锅。
吴衡顶着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乌黑着两只眼,衣服随意披在身上,连腰带都达拉着,赤脚踢啦着鞋,一副埋汰相。
阿七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卷起袖子收拾起来。烧了水,找出一套衣服,里里外外给他换了个新,打扮得清清爽爽的。起初他还束手束脚,清洗一通后,他干脆随她摆布,闭上眼睛只管享受。
收拾完毕,阿七栓了门,掏出一个白布包,抖开平铺在新换的床褥上,拉了吴衡双双坐下来。吴衡已经云里雾里,只傻傻的望着阿七笑。
“阿衡,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今天,我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保管,你能帮我保管好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