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言蹊当初,到底遭遇了什么?是什么让她那么的决绝?一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啊,大好的青春年华还没有挥霍呢……
若若抬起右手,指尖轻轻地抚上左肩头,来回摩挲着,第一次洗澡,她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不确定其他人是不是也发现了,按说,她生病的两个月里,肯定有人帮她洗漱换衣过,那个人是谁?青姐吗?她发现了吗?有没有告诉其他人呢?
她已经怀疑,他们都是知情的了,这本来就是个导火索啊。
若若圆润的指尖在肩头轻抚,那里有个浅浅的牙印,即使浅,也已经留下了痕迹,如暗夜玫瑰般在那里燃烧,以燎原之势,也撩起了蒙在她心头的那层白纱。牙印不深但很完整,令人浮想联翩,从轮廓的大小看,它该属于一个男人,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她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记?
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可若若退却了,她心里很害怕,怕得连身子都抖起来了。言蹊还不满十九岁,不满十九岁啊。
如果是……
那她确实能理解兄弟俩的愤怒。
天蓝蓝,风凌凌,寒冷的空气被阻挡在屋外,一层透明的玻璃,就像两个哥哥的爱,将她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若若不知道是羡慕言蹊,还是为她惋惜。
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哥哥庞靖,现在,一大家子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了,好奇怪自己并没有为他担心多少。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看着大大略略,骨子里还是谨小慎微不惹事的,就算闯祸,也不过是砸破了别人家的玻璃那种,不至于像霍家兄弟,一闯祸就收法院的传票。
不久前她还警告霍以东,不要为了过去的事把自己搭进去,转眼霍以南就收到法院传票了,真是一语成谶。
煎熬的一周终于结束了,傍晚时分,霍以南在众人的簇拥下,安然回到家里。他瘦了,稍显婴儿肥的脸颊现出了刀锋雕刻过的痕迹,下巴也变尖了,残留的胡渣显得半个脸都青了,一副受了大罪的模样。
若若心头酸酸的,眼角有些湿润,那是开心的泪。
霍以南大步走来,抱起若若就转了一圈,若若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声音像把刀,划破了屋中的沉寂,顿时笑声四散,连霍以东都轻笑出声,看来是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