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上要下种了,天还没一丁点儿下雨的样子,愁人啊。”两人蹲在路边抽烟,老何瞅瞅天空,叹了口气,又是个大晴天。
“这世事,谁能算得准呢?想六零年旱成那样儿了,老天爷收了一层人,咱还不都挺过来了吗?天下不下,是它的事,咱干不干,是咱的事。老天爷呀,亏不了勤快的人。”
“你这一说,我这根烟都比往常香了。我是今年要比去年有心劲儿,盼着老天爷能照顾照顾,风调雨顺的,把前些年亏了的补一补。秋后交了公粮,能多剩点儿,仓里有粮心才不慌啊。”
“也是,人的心劲儿早在那几年被公社磨得差不多了,这猛的一包产到户,高兴归高兴,总觉得跟做梦似的,唯恐一觉睡醒又要回到过去,活儿一起干,饭要一起吃,活是没少干,饭还吃不饱。我看呀,总要等到自家的粮仓里有存货了,才能尝到这单干的甜头,真真切切地看到这包产到户的好。那会子,大伙儿的干劲才能爆发呀。”
“就盼着今年能再丰收,鼓舞鼓舞老百姓的干劲,好日子来了,人就有奔头了。”老何掏出烟袋,示意赵社长再卷一根:“这烟是妹夫给的,我尝着比我种的要绵软些,你再来一根比较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