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平的名义前往樊哙军中传诏,在陈平所乘车中暗载大将周勃,等到军营里,才宣布立斩樊哙,由周勃夺印代替。
刘邦要求陈平尽快把樊哙的头颅取来,让他检验。
陈平和周勃当即动身,在途中边行驶边细心合计。
陈平认为樊哙长年随陛下征战,劳苦功高,况且又是我的妹夫,可以说是皇亲国戚,位高爵显,而眼下陛下正在气头上,万一陛下后悔,他们二人怎么办?
再说陛下病得这么厉害,再加上樊哙是我的妹夫,到那时,我难免也会归罪于他们二人。
周勃一时没有主张,便问,难道把樊哙放了?
陈平轻叹一声,摇头说,放是不能放的,咱们不如把他绑上囚车,送到长安,或杀或免,让陛下自己决定。
周勃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到了樊哙的军营前方,陈平便命人筑起一座高台,作为传旨的地方,另外又派人持节去叫樊哙。
樊哙得知只有文官陈平一个人前来,认为只是传达平常的敕令,也没做多想,立即一个人骑马赶来接诏。
不料,高台后忽然转出武将周勃,当即将樊哙拿下,钉入囚车。
周勃又立即赶到中军大帐,代替樊哙,由陈平押解囚车返回长安。
当走到半路,陈平忽然听说陛下病故,便立即策马先行赶往长安。
轰隆。
我听完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燃烧起来,整颗心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我只知刘邦派遗周勋有啥事需要外出,却从来想过原来是这回事。
呵呵,刘邦呀。
你在临终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让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我原以为你心中始终是有我的。
原来是我错了,错了呀。
你至始至终都不信我,你不信我就算了,你连跟你出生入死,跟你共赴鸿门宴的兄弟你都不信。
可笑呀,可笑的帝王心呀。
我感觉心在滴血,眼睛酸涩无比,泪水滑落眼角,砸在手背上。
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长信殿像塌陷似的,我用力咬住唇瓣,任由嘴里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
我扶着几案边沿,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眸光渐渐森冷锐利,宛若淬毒般的箭矢刺穿苍穹。
陈平被我这种恐怖骇人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栗,他咽咽唾沫,壮胆试探性地喊声,“太后娘娘?”
我的面色阴沉如墨,我稳定一番心绪后才渐渐缓和过来。
“起来吧。”我淡淡开口,不辨喜怒。
陈平怔愣了一下,连忙应喏起身。
“哀家还得谢谢你,你和周勃都是聪明人,陛下刚刚登基,哀家便加封你为郎中令,尽心辅佐陛下。”
我露出一个温婉笑容,只是笑容却未及眼底,“你可愿意?”
这陈平不仅聪明也善谋略,年轻时生得也是俊朗不凡,只是曾经盗嫂,这一点我多少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