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铭走后,付萱并未马上离开,她还在那处等候,想看看张越铭还会不会回来。
暗夜里,她躺在原先的那张床上,只觉得如置冰窟。明明张越铭在时,她就算动弹不得,她也觉得这张床是暖的,安全的。但此刻,她盖了两床被子,她依旧觉得寒冷无比。
此地在高山上,人烟稀少,很少有人来。张越铭大概是想同她在此地好好生活,但现在什么都完了。
清晨,付萱漫无目的地在这山头游逛,看着山上的一草一木,满眼悲伤。
这是张越铭为她选的厮守之地,现在却成了她一人的流放之地,荒芜萧瑟的山巅藏着无限地孤寂和悲痛。
付萱的心浸在苦水里,她独自面对寒风,溺亡于失去爱人的悲伤中。
在此处等了三天,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张越铭真的不要她了。
就在付萱快要放弃时,屋外的木门突然传出了一声异响,付萱赶忙起身前去查看,可来人却是风尘仆仆的钱仲伯。
付萱眼中落寞,急问道:“谁让你来的?”
钱仲伯看着满脸疲惫,面色凹陷的付萱,大步上前道:“七殿下正在四处找你,再不回去,只怕前面做的牺牲都白费了。”
付萱知道肯定是张越铭让钱仲伯来的,不然钱仲伯必然不能独自来此接她。
她上前抓着钱仲伯的手臂问道:“他还好吗?”
钱仲伯感觉付萱身体晃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臂膀,让她站得稳了些,才道:“跟你一样吧。”
听到这,付萱哭出了声,头垂在钱仲伯的胸膛,哭泣自责道:“师兄,我伤了他的心,他和我断发绝义了,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付萱哭得悲切,哭声让人动容,钱仲伯不会安慰人,只能站着让她靠着。
付萱哭了一会儿,又伤心道:“这一个月里,我有无数个念头带他走的,可是我还要给二哥一个交代,我还要还父亲和大哥一个公道!师兄,我很自私,我都没考虑过他,他肯定很难过,他肯定难过死了。”
听着付萱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钱仲伯感觉自己真的应付不了这种场面,他拍了拍付萱的背,轻声道:“去见见你二哥吧,在他那住两天,我们再一起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