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皮肉已经翻卷起来,露出了刺入脊椎的五爪锁灵勾的勾指。
李杰操控着触手,将勾指旁边的皮肉全部切了下来,生割人肉,还要保持清醒,不能服用麻药,这般自虐的痛苦,非人可忍受,李杰对妖兽狠,对自己更狠,血污、汗渍混浊在一起,整片假山都弥漫着血腥的臭味。
切割完皮肉之后,勾指彻底的显露了出来,此时,才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候,十余根触手分为两组,一组固定颈椎脊骨,一组硬拔勾指,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勾指拉到了脊骨,李杰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片房屋,隔断在隔音阵法之下。
强忍着继续操控千指符触手,用准备好的精铁棒卡住勾指,防止其反弹回去,仅仅是做了这一步,李杰便差点昏厥过去。
趁着还没昏过去,再拔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就连哀嚎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无力。
一次之后又一次,直至李杰彻底昏死了过去,卡住勾指的精铁棒,不过才推进了肉眼几不可见的距离。这就是“硬拔”,毫无技巧可循,肉体强度不过是基础罢了,更重要的是意志力和求生欲。
李杰在脸的下方,凿了个水槽,里面放入了大量清明水,昏厥过去之后,便会栽进水槽里,窒息感会让李杰清醒过来,而醒来的李杰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昏厥。
当止血散快要止不住血流,罗汉丹吃了一颗有一颗,噗的一声,精铁棒终于不再铆足了劲,李杰也终于拔出了一根勾指,而这还只是五爪中的一根勾指,剩下的还有二十四根···
时复一时、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如果没有止血散、罗汉丹、再生丸,如果没有无影镜、千指符、精铁棒,如果没有唤神丹神魂千解···中间有太多的如果了,以至于躺在暖玉床上,想着这半年来的经历,竟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痛不能晕、吼不镇痛的感觉,就像梦魇一般,时时浮现在脑中,握着硬拔下来的五爪锁灵勾,李杰暗暗发誓:“终有一天,我要将这二十五根勾指,一根一根的按进银线猿的脊髓中。”
大半年的时间,李杰每拔出一根勾指,便会打开内院的大门,在外面透口气休息下,以此告诉冉箐“自己还活着”。
冉箐从垂泪的拥抱,重逢的惊喜,励志的激动···逐步趋向为平淡的接受,任谁经历二十四次的生离死别,都无法保持一颗激动的心。
李杰第二十五次出现在冉箐面前时,冉箐忍不住哭了出来。
“还进去吗?”
“还要进去。”
“进去干嘛?”
“收拾东西!”
简单的四句话道尽了大半年的艰辛,冉箐特意摆了桌酒菜,为李杰庆生,前后两场酒,心情自不同,这顿酒喝的可不就是重获新生的庆生酒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杰也注意到了汇贤雅居里冷冷清清的样子,为了专心疗伤,李杰从未问过妖兽攻城的情况,如今看到这副场景,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还是问起了城里的情况。
“泗水城情况如何了?”
“不太乐观。”
冉箐显得有些黯然,无论是身为品鉴师,还是汇贤雅居的老板,这大半年以来,生意都很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