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郡主问的一件事,无一件是司马明月愿谈及的。
老祖母那放纵的教养方式,若细细说来,哪有真心教养可言,别人家养育儿孙都是希望儿孙越来越好,教养孩子成材。自己的祖母对自己的养育方式,是朝着废物的方向养的,可这些话,她哪里能和嘉禾郡主说!
当着外人的面夸赞老祖母,违心之言她说不出。
而数落老祖母的不是,她们才初次相见,彼此间的交情远未达到可什么都说的地步。
那渡河之水,湍急否?
岂止是湍急,更是冰冷彻骨。曾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葬身其中,若非咬牙坚持,强撑着游到岸边,她不可能活着!
司马明月思及此,心中涌起一丝委屈。她微微低下头,睫毛微微颤动,自来到京都,她身边围绕的皆是指责、嘲笑。大家只关注八卦谣言,无人知道她一路的辛酸。
旋即,她又暗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选的路,何须在意别人说三道四?她的自由自在是建立在父亲的财富和自己的谋划上,可不是别人嘴里!
郡主这些问题,若是别人,她大可不必理会。可人家是郡主,司马明月却不得答。
“哎哎,郡主,过分了啊!我本想着带明月妹妹来此寻个清静,您怎地这多问题,罢了罢了,明月妹妹,咱们走。”
萧益察觉到了司马明月情绪的细微变化,也不顾眼前是否有大殿下在,反正他们私下交情甚好,殿下也深知他的脾性,索性,他将手中的葡萄轻轻放下,站起身来,便要拉着司马明月离开。
倒是司马明月,释然一笑,道:“其实也无甚大事,我之所以围了祖母院子,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回归司马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