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抱歉,我——”
“唔——”暨柔突然犯呕。
“夫人!”刚去屋子里找来披帛的小桃见状担心地喊了声。
“嫂嫂!”谢临下意识去扶她,却发现自己一靠近她难受得更厉害,顿时不敢靠近。
过了一会儿,暨柔好受了些,她朝谢临歉意地笑笑:“我没事,只是闻到异味反应会大一些,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说完她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怀诚你可是受伤了?我刚才闻到你身上很浓的血腥味,见你衣服上都是血迹。”
这也是她突然孕吐的原因。
谢临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摆上的深色,由于是黑色布料,因此不明显,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周围稍微浅一点的地方上面溅洒着红褐色斑点,正是血迹。
谢临已经习惯了血液的腥锈味,因此对这种气味没有那么敏感。
“不是我的,是别人的。”他简短地解释,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有些怕她会深问。
因为这是从扬州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杂碎,他提刀杀人时,别人的血溅落在他身上。
听到他没有受伤,身上的是别人的血,暨柔放下心来,“不是你的便好。”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关切而信任的话霎时让谢临心口暖烘烘的,脑海里浮起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想要将前因后果告诉她。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几个山贼在打劫一对夫妻,其中那丈夫已经死了,那名妻子差点被山贼欺辱,身上还怀着身孕,我听闻他们已经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便让人将他们杀了,免得再祸害其他人。”
行走途中,尤其是较为难走的山路,遇上山贼是较为寻常的事情,有些山贼会将附近这片山路包围下来,清理危险,然后对过路人进行收费,收钱便放人离开,不给钱便让人改道,也不伤人,对于这种行为,官府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山贼都有良知,其中不泛有像被谢临杀了的那几个一样穷凶极恶的山贼,无恶不作,没有底线。
听完后,暨柔眼中浮现不忍和怒意,“那.....那位妻子如何了?”
谢临:“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去官府,并且给她留了些银两。”
想到什么,他忍不住问:“嫂嫂可会觉得我过于残忍,将那些山贼杀了?”
即便暨柔未曾见过那名妻子,也不由得对她泛起怜惜同情,听到他这话时眸中的复杂情绪还未消散,朝他摇摇头:“那些山贼心思不正,行事龌龊,明明可以过路费便将人放了,却还要杀人,欺辱女子,想必手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了,送去官府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