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样才能放了我爹爹?”
“你知道的,我爹爹并未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为人刚直,尽职尽责劝诫你父皇罢了,何至于关进大牢?”
先帝随着年长,脾性越发喜怒不定,已经有不少为人忠臣刚正的大臣遭了难,暨柔不敢拿父亲的命赌,曾经她寄希望于先帝,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祁烨。
她语气软了软,看向祁烨:“所以祁.....陛下,你到底怎样才能放了我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像从前那样直呼他的姓名,喊了他陛下。
祁烨眸光微动,面上依旧不为所动,“朕想要什么,太后娘娘会不清楚吗?”
他想要什么?
暨柔无端想起梦里的他,也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祁烨注视着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内心深处升起隐秘的期待。
“陛下不就是想要我做小伏低讨好你,对你乞怜摇尾讨好你吗?”暨柔沉默片刻,语气冷冷道。
祁烨目光一滞,眸中的光亮化为乌有。
他眼神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你就是这样想的?”
对于他的怒火,暨柔恍若未闻,表情平静地注视着他:“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恨我之前羞辱你,恨我对你绝情,恨我抛弃了你吗?”
“所以你记恨着我,把我囚禁在长乐宫,想要折磨我,羞辱我,对吗?”
祁烨脸色铁青,阴沉的眼里渐渐酝酿一场风暴:“原来你一直都这样想的?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对上他的冷峻的目光,暨柔神情平淡,显然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祁烨下颌紧绷,倏地冷笑:“好好好!”
“既然你是如此想的,那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如愿放了你父亲?”
“毕竟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你说呢?”
“朕的小、母、后?”他咬牙切齿,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话中的意味暨柔怎么会听不出,她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抬手往外一指。
“你滚。”
祁烨怒火中烧,胸膛里仿佛有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似乎顷刻间就能把理智灼烧。
他就不该来,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袖中的手紧握,又松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甩袖离开。
刚走到转角屏风后,蓦地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暨柔被他的话气到,嗓子干痒得厉害,忍不住咳了起来。
本就还在病中的她一咳嗽就脑袋发晕,胸口处一阵阵钝痛,她弯了弯身子,一手按住胸口让自己好受些。
祁烨抬起的腿又落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