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卷摊在她面前,指着纸张之上和她相似的画:“在看关于你的书。”
月似将枝叶往书前探了探,有些不屑:“真丑。”
傅长安有些好笑的将书收了回来:“许是编书之人没见过你。”
“我们月似一族百年得一株,哪是这么容易见的。”月似有些不以为然。
“你叫月似?”
她有些恼了,这人说话总不在点子上。
“西藩进贡你时,只说你叫月神,是国宝。”傅长安搁了书本,一只手闲闲的抵了下颌,就这么看着她。
月似挺了挺自己新长的嫩叶:“西藩算什么,我还去过辽原,看过海地,那些个奇花异草在我身边,我都懒得看。”
傅长安很给面子的接道:“你去过这么多地方?”
“那是。”月似觉得自己又行了:“辽原的君主怕我不适应风沙,特地造了间金殿,寻了好些花草与我作陪;还有那海地,连飘过的风都是涩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片叶子都没长成,还缩了一些。”
“那些花草也会与你说话吗?”傅长安问道。
“才不是,只有修炼得道,有了灵识的才能说话,几十年间,我也就见过一株明兰能与我叙上两句,其他的不过普通花草罢了。”
“那你便是修炼得道?”
“我们无需修炼,自破土之日便有灵识。”
“真厉害。”
“那当然!”
月似被捧的飘飘然,全然忘了淋雨一事,将这些时日里没说的话通通补了回来,碎碎念念个不停。
傅长安就这么撑着下巴,听的一脸认真。
甚至中途还给她浇了一点水,怕她说多了会渴。
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应月似的要求,傅长安换掉了那个灰扑扑的陶制花盆。亲手凿了好大一块树根,中间留了一点实心为隔。一半给她做盆,另一半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水景。特地寻了小小的鱼苗,放在那一半的水里,上面散散的铺着两三片铜钱草。为了方便月似看鱼,底下特地凿的一高一低。
傅长安忙的时候,她便自己看小鱼在水里游的欢快。
傅长安知道她怕黑。
夜里燃着本已是上好的灯油,他还是觉得熏了些。不知又从哪寻了一颗半拳大的夜明珠,在小鱼池子里支了个台子,将夜明珠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