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言没有踏出偏院半步。
直到第二天凌晨,七娘的高热才退了些许,又来不及关照,苏言又匆匆去上值。
本来担心着家中的女儿,苏言还有些心不在焉,却也听闻说朝中因着河坝修缮一事争吵不休,新晋的榜眼也牵扯其中,后来还是宰相出面帮忙说了几句话,圣上便以监督不利为由,不让段榜眼插手其中,另外着人处理。
这件事,到底是被平息了下来。
可苏言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思,踩着点下值赶回府中,便听到了七娘已经退烧的消息,这才舒了口气。
后来的几天里,苏家二房明显被冷落的太多。
画秋去领夏天的衣料,拿回来的时候,尽是霉斑。
“太过分了,以往都是被挑剩下的不说,今年的连匹干净的都没有。”画秋对着满是霉斑的布匹很是不平。
七娘靠在床上看书,脸上尽是大病初愈的苍白,与那黑斑相较,更是明显,只淡淡扫了一眼:“收起来罢。”
大房这般态度,她并不意外。
父亲是个刚直的,定不会为二姐夫隐瞒什么,可大伯那般强势的人,又怎能轻易放过。自己这番生病,耽误了一夜,便拖延了时间,大伯不能让父亲加急拦回修改上报的折子,如此这般,也算是让二姐夫栽上一栽,这般泄愤,便是常理了。
往日里母亲总要被大伯母唤去前院言语讽刺上好久的,这几天因为要照顾七娘,皆是推脱了,到底耳根子是清净了许多。
“眼看着花神节将至了,姑娘却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