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走近,华年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
“随便走走。”
“你这随便走的,还挺远。”
我走过去,与她并排而坐。
二人慢慢看着清晨的太阳慢慢升起,
“阿弦,我听说,中原的公主会为了国家安稳去和亲是吗?”
“是。”
“和亲之后,便真的能安稳吗?”
“不能。”
“为什么?”
“靠着一个女子去维系的安稳,能坚持几时。”
“可若是不和亲,便是几时也维系不了了。”
“华年。”我很少喊她的名字,看着她带着疑惑的眼睛:“你不会有那天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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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孟州的男人们都纷纷翻出了家里的铁具,
连带的国府里的部队,都开始日日操练。
以邻国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反击,
可出乎意料的是,连过了半个多月,都平安无事。
甚至还听说,邻国的那个大神司,不知为何,已经许久不见人了。
连带着每月祭台之上的祝祷都缺席了,由徒弟代劳。
呼伦闻言有些嗤鼻:
“哼,什么大神司,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若是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早成仙了。”
吉玛虽还有些担忧,但到底不是再整日里愁眉不展了。
在这个紧张又平和的气氛里,孟州迎来了新年。
华年着人送来了两盏油纸灯笼,
与那晚她在店里做的如出一辙。
吉玛拉着呼伦又是一顿忙活,说要给公主做个好看的还礼。
孟州的礼节里,每逢新年之际互送油纸灯笼,
有互相祝福新年的意思,
而且谁做的灯笼,燃的最久,最亮,
则代表着祝福越深。
呼伦甚至拿出来好不容易和商队里换来的油芯,
那是他准备除夕夜那天放在灯笼里的,
商队里的人说了,这个油芯可保油灯常亮不灭,一夜肯定是没问题的。
原本呼伦想着,自己做的灯笼丑便丑了些,若是亮的久,
倒也不至于垫了底,
那油芯一直被呼伦当着宝贝一样的收着。
只这次给华年做灯笼,却拿了出来,
呼伦说,和自己的小家比起来,
公主的康顺,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