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女子吃的东西极少,巴掌大的海鱼便足以果腹。
那只鸟灵也是沾了些光,一连几日都不曾被选中。
直到一日,来挑选海兽的随从一时不察,低估了一个已然化灵的海鲨,争斗之余竟让那海鲨冲破了结界。
我因合力相助,亦也被海鲨所伤。
后来祭出祢方留下的灵器,才堪堪将那海鲨收服。
那随从愤恨海鲨偷袭,竟一掌击碎了海鲨的灵台,取出灵元吞下才算解气。
此番作为,我早习以为常。
因着海兽众多,祢方自己都不清楚海牢里到底关了多少,
有时近侍们闲了,便也会到海牢里挑选一只灵力甚佳的,取了灵元服用。
毕竟,化灵的海兽,灵元很是珍贵,服用了便能增长修为。
待那随侍重新挑选了一只海兽扬长而去之时,我才从一旁走出。
清理了海鲨的尸身之时,还不忘切下一块扔给了鸟兽,
让它烤了给那凡人女子。
待一切收拾干净,我将那烤熟的鲨肉递给那凡人女子时,
她却开口:
“你受伤了。”
我看了眼后背被海鲨撕扯的伤口,鲜血淋漓,确实狰狞了些。
便随意的找了些海草包上,止血便好。
龙族没有那么脆弱,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
往日里被祢方打骂的时候,受的伤比这还重,
最后都是随意包些海草,过些时日便能好了。
凡人女子见我包的七零八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要不,我给你包吧。”
我诧异的看出去,看进的那双眼睛里,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凡人女子的手极巧,三两下的便包好了伤口,
甚至在胸口之处,还挽了个漂亮的结。
我问她:“你为何不跑?”
不料她却反问道:“我跑得掉吗?”
我一时语塞:
“你不怕?”想起适才一幕,便在她不远处发生,而她此时却能安然的替我包扎伤口。
“怕,可是怕了也没用。”凡人女子道。
我点点头,
确实,这些日子来来往往许多海兽,长的也是不甚雅观,许是看习惯了吧。
不过早听说凡人胆小,女子更甚,
如今她这般,倒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了。
一来二去的,我们便聊了起来。
她说,她叫棉花。
此物在凡间里很是常见,
棉花不是花,却洁白如雪,更不似花朵般易凋易落,采摘之后还能织布做衣。
她便是生在了棉花成熟之际,便以此为名。
凡间里的女孩子,是不受重视的。
棉花亦是如此,她的出生,亦不过是在出嫁之时多要些彩礼,
给家中的幼弟攒些老婆本罢了。
棉花家中清贫,父母年迈不说,几个姐姐接连出嫁,
却被家中牵连,时不时的接济惹恼了夫家,渐渐的便来往少了些。
总得逢年过节的,母亲上门撒泼滚打之后,才能讨些银钱回来。
渐渐的,养家的担子便落在了棉花身上,
除了每日上山采药,地里种粮之外,
还要承担起养鸡养家,做饭洒扫之类的活计。
而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幼弟,整日里打着读书的旗号招猫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