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不久前她还把救回女儿的功劳强加到孤的头上呢!外面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差点连孤自己都相信了!”耶律经天不住冷笑道。
拓跋宏皱着眉头道:“可是王上,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我的这个嫂嫂城府一向颇深,虽然出身天奉,却是个了不得的奇女子,她的想法一般人还真想不通透!”耶律经天喃喃道,“孤只是没想明白,她都隐忍那么多年了,为何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这些年为了通过控制她来压制耶律诰天的那些旧部,孤一直没有把她逼得太紧,想不到竟给她缓过了一口气,孤当初怕是有些心慈手软了!”
“王上,可需要老奴派人——”拓跋宏脸色凶狠,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耶律经天摇了摇头:“当初没有杀她,放到如今已经不好杀了,否则绒狄内部必乱无疑,而且局势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拿什么去跟天奉开战?”
拓跋宏道:“王上,这十几年来我们休养生息秣兵厉马,军中人数已经扩至四十万,这可是当初苦寒大荒一役时的两倍之多,而天奉的主要战力黑甲军与天奉龙骑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折损得差不多了!王上,这一次我们绒狄肯定胜券在握!”
耶律经天摇头道:“拓跋宏,这些年天奉也没有闲着,从天奉城传回来的半条消息,黑甲军与天奉龙骑一年前已经恢复了番号,只是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却仍未探清!”
“半条消息?”拓跋宏愣住了,直接抱怨道,“黑山栏子是怎么做事的?这也太儿戏了吧?”
耶律经天冷哼一声道:“这些年,我们那位护国右仆射兼黑山栏子千目倌的狂狮大人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暗中培养他的玄水十三骑,哪里还有心思打理黑山栏子,你也不看看,黑山栏子如今的战力有多惨不忍睹,竟连区区一个马小刀都杀不掉!”
拓跋宏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王上,要老奴来说,当初就不该让他来接管黑山栏子,一并交给老奴打理,王上肯定能轻松许多!”
耶律经天闻言,扭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拓跋宏道:“要真那样,现在就不是你与孤在这里编排他了,而是他与孤在此议论你!”
拓跋宏身躯一震脸色大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奴才该死,是奴才贪得无厌,请王上责罚!”
“起来吧,人有野心不是坏事,只是要知道尺度!”耶律经天挥了挥手,“拓跋宏,你要知道,孤当初给你执掌柔水栏子,就是为了制衡狂狮的黑山栏子!不过你心里应该明白,孤的心还是稍稍偏向你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下什么柔水栏子主内黑山栏子主外的规矩,这些年狂狮的黑山栏子在外头冲锋陷阵送人头,你的柔水栏子可一直都是在后方韬光养晦,孤希望你能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