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唉!”柳孟肴笑着指指家丁昂首阔步离开的背影,烟很快散尽,他邀朱老伯挨近火炉,两人面对面坐在暖炉两侧,暖流很快便扩散整间房子。
柳孟肴和姜尚他们已经劝朱老伯多等几天一道去沿城时到夏鲓城见呈焰飚,但他依然比往日起得早许多。自昊少禹一家遭难后便再没见过焰飚三弟,如今承海长大成人,三弟的女儿也已大家闺秀,最后一次见到时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娃,老伯不禁悲叹岁月无情的流逝。说到昊少禹,难免不使他们想起同时遭难的霍州一家,朱老伯愧叹有负所托,没好好把咸霍州家唯一的血脉培养成才。“那孩子从小就顽皮,只好结交些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如今虽然已成家有室的,见天也不务正业,尽想着些歪门邪道,一夜暴富啥的。心思多,野心大。但愿他会省悟吧!”
“不必过于自责,各有各的成长轨迹和善恶是非观,我们无法使它完全按自己设定的方向去走,”柳孟肴安慰他,“你看那善良会理事的媳妇和可爱机灵的小孙子,已经很满足了。”
“也到是,旦石的到来,给膝下无子无女的我们带来莫大安慰,”朱老伯回想起柳孟肴抱着那胖嘟嘟的婴儿出现在他家门口,告诉二老是咸霍州大难中幸存下来的血脉时,妻子万分怜爱,给他取了个简单易记的名字旦石,像呵护自己的孩子般抚养成人。两夫妇严守这一秘密没让儿子知道,觉得时机成熟时,朱旦石已届成年,更无从启口,这似乎变成了两老难以释怀的心病。朱老伯常常暗自沉思,如果去年没有答应竖亥法师与仝袤联手帮助几个闯入尫界的人类,朱旦石是不是就不会离开那个原本与世无争的家走出打冒村,那自然就不可能有“儿子在鸿阳坞惨死”或“被穿胸国国王残忍暗杀”等谣言,他当然相信那从未让夫人和儿媳知道的消息只是谣言,他坚信精明的儿子不会那么轻易死去,正如“朱旦石摇身一变,也已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等。
“麻烦你们那么多年精心栽培养育,”柳孟肴诚挚地说。
雨很快就停了,浓云渐散,天空剩下棉絮般层层翻滚的白浪,辰时未过,也只剩下点缀在蓝色衬底的几朵浮云。姜尚到的时候,太阳毫无遮拦地挂在天空,雨过天晴的大地闪耀着雨水残留的光芒,他们一起去看视芸儿。柳夫人陪着朱母和甄氏母子在女儿卧室外面的房间做针线活,强颜欢笑,借以掩饰即将失去爱女之痛。其实也因为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