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物贴粘在身上,少年的背脊挺的笔直,岿然不倒,风雨欲来,吹不倒少年的笃爱。
雨没日没夜的下,他在雨里跪了两夜,命都快没了,背脊还是硬的能捅破天。
老爷子被他磨得勃怒,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那两夜,大雨荡涤了一切肮脏,也带走了少年的某些本色。
在那之后江衿风像变了个人,他沉静下来,厚积薄发,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奇制胜,一鸣惊人。
他彻底接管江氏,架空了江昱,甚至开了新公司,青云直上,他生来就该是翘楚,只是爆发的太过骇人。
江衿风一战成名,硬生生在豪门中撕出一条血路,那之后,江衿风这三个字,闻之也能让人震颤。
江衿风睥睨草芥般从江昱身边越过,走到江母面前,他问:“怎么样了?”
江母脸色不好,“医生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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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若初见,只有初见的那天是轻松的。
第二天,沈眠正式和公司同轨,她欲哭无泪,收回那公司很悠闲的评价。
她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去找哪吒借个三头六臂过来。
临近初秋,秋季新品嗷嗷待哺。
沈眠的独立工位出来了,并不是那么遗世独立,光是早上,门都快被人踏烂,一尘不染的桌面,被堆上厚厚的纸张。
层层叠叠,巍巍而立,像是一座高峰,压得沈眠看不到头。
沈眠笔不跟辍,电容笔抡的要冒烟,一天的时间她滴水未进,坐在那个皮质沙发上,屁股失去知觉,眼珠不聚焦,最后全靠肌肉记忆画图。
赶在下班前,她堪堪完成十幅草图。
交稿的时候Angela笑得见牙不见眼,夸她挥翰成风。
沈眠扯着嘴角,摆手作叉,“拒绝捧杀。”
Angela不吝褒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而且,你画的是一个星期的稿哎,这么有能力,要不要把下个星期的也准备一下?”
Angela掐算起来,“你要是一天画十幅,一个星期就能画七十幅,一个月……”
“停!”他越说越天马行空,沈眠掐断他的不实幻想。
他脸上现在明晃晃印着两个大字,压榨!
沈眠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我是马达吗?你一点休息时间不给我啊!”
“那要不给你降成一天八幅?那两幅的时间留给你休息?”Angela降低标准,脸上一副,你看,我体贴吧,你看,我大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