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接着一次,
青茴犹如破碎的纸片一般,了无生气。
管事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
当初她们签下的文契,乃是卖身之契,
无论良籍与否,在他们眼里,与妓女无二。
跑一次,这样的柴房便来一次,
十个糙汉不够,
便二十个,
三十个,
至死方休。
若想报官,更是无稽之谈,
只因那所谓的官,便是玩乐她们的人,
又从何而报?
在盛家学堂里,
想死,只有两种方式。
要么,是死在“贵人”的床上,
要么,是死在着阴暗潮湿,几十个大汉的身下。
青茴绝望了,
管事并不是说说而已,
只因她曾亲眼见过,有姑娘自柴房里被拖出,
手脚尽断,头颅也是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至死不曾瞑目。
所以,青茴屈服了,在管事满意的目光下,
顺从的踏上了一顶又一顶的软轿,
带回了一身又一身的青紫。
只上一次,被人玩弄了太狠了些,生生快丢了半条命,
回来高烧不断,
浑浑噩噩里,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而母亲曾是点心店家的女儿,
母亲最拿手的点心,
便是浮奈酥。
而阿姐做的,与记忆里母亲的手艺,
并无二致。
青茴虽曾娇蛮任性过,可却是记恩的,
原本想着一根金钗便打发了,
谁知阿姐居然没有收,
又在阿罗的支支吾吾下,得知了菊娘如今的处境,
一时心软,便将阿姐唤了过来,告知了自己听说的消息,让菊娘早做准备。
青茴说:
“我如何给你指上一条明路?”
阿姐那日,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
带回到屋子里,握着菊娘的双手颤抖着说:
喊上槐娘,我们逃吧,我们逃吧,我们逃吧....
菊娘听说之后,更是六神无主,可见阿姐这般,还有尚在中学里水深火热一般的我,
自知躲这么些日子,已然是恩赐一般,
咬咬牙,泪流满面:
“不若,便去吧,只要你和二姐能好好的。”
“说什么胡话!?”阿姐怒及:“如何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