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算富裕,
若是只图个温饱倒没什么问题,
可若是有个旁的需求,譬如供孩子读书,给女孩儿攒嫁妆,为儿子攒娶媳妇的钱,
亦或是如大牙家一般,需要额外的银钱买药贴补的,便不够了。
所以,又有两户户人家的男子离开了村子,
去到城里做工。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至少每月里还能有个休息的日子回家看看。
却不曾想一日深夜里,我正趴在村子口的石头上对月吐纳,
却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潜进了村子,
那身影有些眼熟,脚步还有些磕磕绊绊的,
在微风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直觉不太对劲,继而掩在月色里,跟着那道影子后面,
只见他摸着黑,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屋子里,
那屋子家中有个在城里上私塾的幼子,
听说那幼子天资聪颖,可学业繁重,又有许多地方需要银钱打点,
家中靠每日捕鱼的那点子营生是万万不够的,
是以不久前,这户人家的男子便去了城里做工,
眼下这屋子里,只一个独居的妇人。
我蹲在门口,只待有什么响动便立刻蹦进去救人,
可蹲了半晌,却什么大声音,
屋子里的妇人这段时间因为丈夫不在家中,
时常来找大牙娘说话,每次都会给大牙和我带些好吃的,
说话的嗓门极大,咋咋呼呼的,是以每次她来的时候,
我连觉都睡不安生。
可不知为何,眼下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正要探进去看看究竟,
随即几声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是那个妇人的声音,可却不是恐惧的,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离门缝近了些,试图听清一些。
却听那妇人道:
“那盛家竟是如此虎狼之地,隔壁阿禄家的,竟被他们给害了?!”
阿禄....
好像是与这户人家一起出去务工同行的男子,正是这家的邻居。
“不止,可能大牙家的,也是这么没的。”男子低哑的声音传来。
“天啊,他们怎么敢....”
我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的仔细,这边辨别出来适才潜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
正是这户家的男人----柱子。
先前因为柱子的儿子在城中银钱不够打点,便放弃了在村子里捕鱼的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