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光气得把茶碗砸在了她身上,热茶水泼在她手背上,烫起一层绯红。
疼,但比起烈火焚身天壤之别,她把手藏在袖中,硬是眼都没有眨一下。
“孽障!你还要不要脸皮了?!连这种谎都敢撒?!冥顽不灵!败坏家门!来呀!请家法!”
“慢着!”叶韶华作势拦住下人。“父亲,二姐姐今日刚回府,您实在不好大动干戈,莫要伤了父女的情分。不如让女儿来劝劝姐姐,女儿相信,姐姐定会迷途知返。”
叶和光没好气点了头,叶韶华走到了叶舜华跟前,细声细语道:
“二姐姐,就算你仰慕殿下,也不该私自拿走殿下的东西呀。姐姐自小是在宫中学的礼仪,更当知道不问自取意味着什么。这要是传出去,对姐姐的名声影响多不好。听妹妹一句劝,把东西还给殿下吧,妹妹一定会跟父亲求情,不叫姐姐受太重的责罚。”
“你是想说,不问自取是为偷吧,可惜,这东西不是我偷的,不信你问他。”
叶舜华似笑非笑的看向安永清,冲着他小小吐了一下舌尖。
安永清本来在想“确实不是偷的,她是直接明抢”,哪知抬眸就瞧见了她的表情,喉头当即一噎,又垂下了眸子。
还是不必解释了,把扳指要回来就好,免得横生枝节。
她眉目传情,他欲言又止,不置可否的暧昧气氛,让叶韶华气闷不已。
十年初见能有什么?他不解释无非是顾念儿时旧情。叶舜华这只死鸭子!只剩嘴硬!等挨了家法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神气!
“二姐姐!殿下都找上门了,若不是你偷来的,殿下又何必跑这一趟?殿下既然来了,说明姐姐偷走的东西绝非什么定情信物,姐姐身为侯门贵女,何苦非要等殿下把话说透了自取其辱呢?”
“实不相瞒,这还真的是定情信物。”叶舜华依旧笑眯眯的,只是脸上的巴掌印尤为明显。
“我在尚书房时,就喜欢他的安静、勤勉,十年中对他魂牵梦萦,此次回京马上去看他,谁料他的心中也有我,他一时情难自制,对我做出了些越矩的行为,但他也说了,一定会对我负责,所以才让我拿走了他的扳指,当做定情信物。”
末了,转回头看向安永清,笑得甜甜的,眼神清澈。
“你说是不是呀,文皓哥哥?”
安永清好不容易变回去的耳根子瞬间又红了。
“胡闹!我何时……”
让你拿走了我的扳指?
想归想,他却被她的反应惊到没能说出口。
“你怎么能否认?”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呆呆望着他,猛走近几步抬手想要抓他的手,却突然被烫了一般又猛地收回,泪珠宝石一样一颗一颗滚落,委屈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