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足的笑笑,模糊不清的又道:“再说了,我可没吃亏。郭氏现在越恼火、越是不肯容我,日后她只会觉得亏欠我更多。”
安永清浑身下意识紧了紧,两手无处安放,四处找了找,拿了个靠枕小心塞到她脑袋底下,又轻手轻脚脱了外袍,盖在她身上。
“……你要她亏欠做什么?”
她扯了扯他的外袍,有股不知名的香味,如青草一般,好闻得很。
“那可是国公府啊……对你来说,该是多……”
话都没说完,竟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安永清怔然看着她的睡脸,忽地浅浅勾起唇角,轻轻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低声喃喃。
“我不是二皇兄,我不需要你证明你的价值,也不需要你为我算计、谋划。”
四皇子的马车最终停在了宫门前,找皇后要了个方便,一顶软轿直接把叶舜华抬到了太医院。
章院使亲自看过,给开了方子,交到安永清手中。
“四殿下,皇子妃这是中暑阳证,又因汗水污及伤口,所以引起发热。微臣开了一剂竹叶石膏汤退暑,再拿几瓶最好的白药,用上三五日,手上的外伤也便好了,不会误事的。”
“有劳。”
安永清接过方子收好,又原样送叶舜华出宫回了侯府。
打扮隆重等着见儿媳的皇后听说,气得火冒三丈,专程派了个嬷嬷到四皇子府上,不重样的骂了他一个时辰。
人的悲欢喜怒有时候真的是共通的,比如二皇子安宁润,现在同样很不开心。
他也备了厚礼,打算过了午休时间之后,借着照顾不周的名义去平国公府探望,在国公夫人面前添几分好感。
可有叶舜华这个敲钟人在他之前敲醒了郭氏,他连门都没进得去。
国公府的管家说,国公夫人带着大小姐回娘家养伤去了。
他本想再努力努力,去趟郭家,哪知这时候他的府里又来了个“好消息”。
叶韶华在他门前长跪不起,又哭又闹的引来了无数围观百姓。
于是安宁润风风火火赶回府,即便绕了路走了后门,可不远处人群中的议论纷至沓来,还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听说了没有?这姑娘哭得这么伤心,一口一个认错,是因为那府里的二皇子始乱终弃。”
“岂止啊……我刚刚听王家老大说,人家姑娘一边儿哭一边儿犯恶心,他那生过六个儿子的老娘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来那姑娘是怀了孩子了。”
“啧,可看不出来,这油光水滑的二皇子,还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儿?”
“怎么做不出?越是他们那种人才越做得出。咱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有个婆姨就不错了,谁能想抛?就算真的想抛,可也得有那个让人上赶着献身的富贵命。那二皇子还没成亲呐,头顶上压着个皇帝老子,他肯定是怕他老子知道他在外面胡搞,才想把那怀了身子的姑娘抛弃了,一了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