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怎么还能夸她啊?”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想想,咱们那位王爷,可是一心扑在公事上,从来不过问府内庶务,更不会亲自下令责罚丫鬟。她能把王爷给气到破了例,这本事,普天下能排到第二了。”
流萤想了想,忽闪着大眼睛好奇道:“怎么是第二?那第一是谁?府里还出过比她更胆肥的丫鬟?”
清芷没忍住。
“说差了,第一不是丫鬟,而是气人的祖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流萤顺着清芷的眼神,瞅到了叶舜华身上。
叶舜华一本正经抱了个拳。
“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最高战绩是在侯府时,差点儿把王爷气厥过去。”
瞧她那自豪样,稳重如流月,嘴角也没忍住抖了抖。
玩笑过了,叶舜华招手。
“清芷,叫个医女去给沐晓看看,刑堂的人下手没轻重,别再落下什么病。”
“是。”
清芷走了,叶舜华又给流月派了个活。
“流月,去传个话,请王爷过来一趟吧。”
流月放下茶碗福了福身。
“王妃,您回来大约一炷香之前,王爷接了宫里的传唤,已经出去了。”
看来庄茹婉听到的那件事,差不多要开始了。
叶舜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往榻里舒服偎了偎,抱紧了竹夫人。
“那好吧,我乏得很,眯一会儿,你们若是累了也回去歇着吧。”
两个丫头答应了,都没走。
沐晓在歇房,谁稀得看她那张脸?与其回去听她颐指气使,还不如在这伺候王妃,凉快还能饱口福。
流月在一旁打扇子,流萤却动了馋虫,抱着冰鉴一颗一颗往嘴里填果子,两颊撑得鼓鼓,还不忘偶尔给流月塞一颗。
嘴里流着冰荔枝的清香甘甜,流月打扇的动作越发轻了些。
宫中日子十几年,如王妃这般好性子的主子,什么都舍得与下人分享,简直闻所未闻。
但流月很清楚,无论多大方豁达的女子,有一样东西都是绝不情愿与人共享的,那就是夫君的宠爱。
沐晓这是在玩火,却不知王妃打算何时让那火苗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