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润心里咯噔一下,眉心立时拧成一团,憋了一肚子火却着实不敢发。
他倒忘了,他还有这么个把柄在姚嫔手上,更没想到姚嫔竟背着他留了这样一手!
混淆皇室血脉是皇室无法容忍的大罪,与他之前惹恼皇帝的那些错不可同日而语。
万一姚嫔一时想不开,玩一手玉石俱焚,他的皇子身份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昔日母子转眼便成互相掣肘的局势,安宁润心中更失望也十分厌烦,但清楚后果实在不敢发作。
“母嫔口不择言,看来的确是急坏了。未能让母嫔心安,是儿子的过失,还请母嫔息怒,保重身子。”
缓了缓脸色,安宁润扶着姚嫔坐下,眼珠转了转。
“母嫔,母子荣辱一体,母嫔的事情儿子怎敢不尽力。可那安永清欺人太甚,不惜动用锦衣卫守着大理寺狱,怕是早做好了屈打成招的准备。”
“母嫔,儿子虽同为皇子,但力量毕竟有限。锦衣卫都是怎样的水平,想必母嫔也早有耳闻。”
“儿子的人手已经折进去了三批,奈何实在是技不如人,儿臣便是急破了心肺也于事无补。”
“儿子急母嫔所急,今日实际上也正有个法子,要和母嫔商量。若是母嫔能点头也肯帮忙,儿子出了宫便叫人去安排。”
姚嫔见他态度诚恳,慢慢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往回塞了塞。
即便不是亲生,也是一手养大,何况这件事没人知道,安宁润怎么敢违逆她。
“既有法子你不早说!刚见面便说些有的没的,也不知给本宫请安,本宫能不急吗!”
安宁润垂首听训,隐去眸子里浓重的不耐。
“儿子知错。”
这还差不多。
姚嫔心绪稍定,挑眉问他:“但你说的是什么法子,怎么还需要本宫帮忙?”
安宁润扯起嘴角道:“母嫔,锦衣卫都是高手,您若要进大理寺狱让人闭嘴,自得寻一些高手中的高手才能破局。”
“何况用自己的人总有风险,万一有活口落在锦衣卫手中,岂不是给了安永清一个绝妙的机会?”
“到时候便是他审不出什么,也会硬将帽子扣在儿子头上,咱们母子不能同时出事啊。”
“所以儿臣想着,这事……不如多花些银子找外人来做。”
姚嫔稍加思索,狐疑看他。
“雇人还不是一样?落在锦衣卫手里,用用刑也就知道雇主是你了。”
安宁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