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能说明杨嘉略的生父杨建毅教子无方!以至于身斜影斜,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不配再做杨家后人!”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难断并不意味着不能断!今日朕便为已作古的杨卿断一断这家务事!开一开这一言堂!”
“传旨!杨嘉略穷凶极恶、丧心病狂!谋害朝廷侯爵罪不容赦!着夺其与其父之姓氏!即刻将其作为凶犯首恶押入大理寺狱!三日后处斩!”
皇帝的一席话将此案盖棺定论,如此快刀斩乱麻,令参奏的御史们面面相觑。
杨北辰于江山社稷有大功,十九年前更受命于危难并力挽狂澜,之后因伤而落下了病根,才致无力管教杨家后人。
将杨嘉略之罪归于杨北辰管教不善,本就是牵强之语,皇帝既动了怒,自然无人再敢捋龙须强辩。
适当送个人情是一回事,但可能把自己牵连进去又是一回事,御史们又不是没脑子。
然而安宁润听到杨嘉略三日后才被处斩的消息后,额角控制不住连蹦几下,咬咬牙忍到了下朝便匆匆离去,连皇帝下了给安同风与贺还燕赐婚的旨意都来不及在意。
杨嘉略与其父相似,目光短浅,看重蝇头小利,故而他的人才很容易将他收买。
可如今马上要被杀头,那般蠢货将死之时不一定会抖落出什么坏事的话来。
他得抓紧采取措施。
散朝后,皇帝的脸恨不得一拉三尺长,回到弘德殿翻着折子。
看着地方呈上的一些无用之语,他是越翻越心烦。
“查清楚没有。”
内厂提督又如鬼魅一般出现,单膝跪在皇帝面前。
“回皇上,已有大概眉目,杨嘉略在案发前的确与生人有接触,是在一处隐秘的赌坊。”
“杨嘉略倒还不至于嗜赌成性,隔两日想起了才去玩上两把,在那认识了不少不三不四之人。”
“其中有一位,奴婢命人细细打探,顺着他的人脉关系层层追查,最终查到了这背后有二殿下的影子。”
内厂提督效力年久,又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方敢面不改色直言禀告。
皇帝听完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失望与感伤等情绪纠葛不已。
他本以为他对儿子不溺爱也不偏宠,便可以避免出现曾经的阋墙之祸。
如今看来,事与愿违,安宁润野心勃勃,行事也太不稳、太心急了些。
襄王府光芒大盛、名声大噪,他却不思进取,在正途追赶、超越,反而反其道而行之,马上想这种阴损的办法打压别人的势头,殊不知也是辱没了他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