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浮玉他们相当不好找,身份藏得极好,书云绝对找不到。
但若有个万一,书云当真给找到了,那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安永清还勉强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书云谢恩之后出了王府,不一会儿,屹川来了。
“王爷,您料事如神,严家的确不干净。”
自从知道安宁润与严家有接触,安永清便开始命屹川带人秘密调查。
没有几个官禁得起锦衣卫深挖,何况是上赶着与安宁润为伍的严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必是一丘之貉。
其实这里面的猫腻,安永清一想便能知五、六分。
盐务衙门自设立开始便是个大泥潭,里面的人没几个能出淤泥而不染,严家也是一样。
贪官若想把位置坐得长久,甚至越坐越高,必得往上打点,以求比自己官位更高、权柄更重之人为其撑伞护航。
而安宁润是皇子,便意味着他是无数官员梦寐以求,高达万人之上的撑伞人。
这一点安永清自己也经历过,所以他知道。
不同的是安永清无意做法理难容之事,在一开始,前几位敢于吃螃蟹的官员,备厚礼相见,便都被他扔进了诏狱。
打那之后,他铁面判官的名声便不胫而走,再无人有寻他撑伞的虎胆。
就事论事,以官员来说,要人撑伞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严家必是拿出了足够让安宁润动心的好处。
比如帮着他由盐税这个线头,牵出贪墨一案这一整条线。
可贪官是无利不起早的,严家肯把这条线献给安宁润得功、得名,必然也能从中得利。
这一整件事在安永清眼中,其实是朝廷除掉了无数蠹虫,但却未见蠹虫其后仍有硕鼠。
那硕鼠如今隐于暗处,只等蠹虫被清干净,好独占曾被无数虫分吃的粮食。
安永清瞟了一眼窗口,那只被叶舜华命名为“老四”的王府猫王,正在惬意地舔毛晒太阳。
他嘴角扯了扯,收回视线。
鼠吃粮,猫食鼠,天经地义。
“证据,掌握到没有。”
屹川垂首答:“还没有,严家做事很谨慎,目前还没露马脚。不过属下已经派人日夜盯着,想必贪墨案一结,风声一过,他们必会有动作。”
守株待兔不是安永清的风格,何况叶舜华中毒与严家也算有关。
若无严家迫切想与安宁润结亲之心,戚姝炜不会反应那么强烈,为了站稳脚跟、证明价值、除去后患,急于为安宁润分忧、为二皇子府办件“好事”,才不惜铤而走险毒害他的王妃。
且戚家与周家、严家沾亲带故,他的王妃遭了罪,他怎么可能任由这群幕后黑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