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开口为大皇子安仁荀请封。
“父皇,您能得到及时的救治,皇长兄功不可没,儿臣斗胆,请父皇下旨封赏皇长兄。”
在殿中躺着的这段日子,皇帝闲空多了,也想了许多。
作为皇帝、作为一个人,他错过,也对过,他信错过人,酿成过惨剧,但也猜忌又选择信任过人,如今看来算是迷途知返,只希望那份信任来得不会太晚,叫人寒了心。
四儿子在此时为长子请功,必是有他的理由,不妨放开手再多予他一些信任。
“准了……封你大哥为豫王,封地豫州,圣旨交由内阁草拟……”
皇帝刚好,身子还虚,需要好好静养,说不得太多话。
安永清得了旨意,说国事紧急,告了一声罪便匆匆出了门。
到了门口,他将安仁荀一并带着去了内阁。
将旨意说完,他突然对着安仁荀深躬不起。
“皇长兄,军情紧急,愚弟有个不情之请,请皇长兄务必相助。”
安仁荀赶紧扶他,二话不说先点了头。
“你我兄弟,不必见外,有话便讲。”
安永清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交到安仁荀手中。
“请皇长兄先看一看这封信。”
安仁荀接过,先是草草读了一遍,眉头越看皱得越紧,像是不敢相信一样马上又看了一遍。
“晴州?!”
安永清面色凝重点头。
“是,晴州布政使司参议孙信廉为忠义之士,与愚弟有些交情。他发觉晴州情势不妙,又担心身边有敌人耳目,便一直虚与委蛇与之周旋。”
“前夜他冒了性命危险,才将其夫人送出晴州,把这封书信冒险送到了我府上。”
“皇长兄,如今我妻赶赴前线退敌,若晴州陷落,她必有腹背受敌之险。愚弟斗胆揣测父皇天意,思及父皇曾有意将豫州赐给皇长兄做封地,方才便自作主张,开口为皇长兄请了功。”
“如今父皇圣意已定,圣旨会尽快送到皇长兄手中。豫州与晴州相邻,有兵马六万余,而皇长兄已是名正言顺的豫州之主,求皇长兄无论如何助我妻一臂之力!”
他膝盖一弯,马上就要跪,安仁荀手里拿着书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这是做什么!四弟,你夫妻二人于愚兄有活命之恩,又在愚兄式微时不嫌,与珏儿和你皇嫂亲近有加,你还亲口为愚兄争得了修书的差事,愚兄绝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