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沧,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清这话没问出口,她看着毕沧那懵懂的眼神,便是问了他也不知道,刚遇见他时,他甚至连说话都不怎能说得清楚。
村落里的哭喊声犹在,从沈清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个壮年男子从火堆中拖出了个面目全非的尸体。村子不光房屋被毁,甚至有人来不及逃脱被火烧死了,看着那死状,在沈清到前恐怕就早已丧命。
沈清心中沉甸甸的,一股酸涩无力之感使她眉头紧皱,回归正题,再问毕沧:“这火是怎么回事?”
毕沧见她如此严肃,挺直了背后道:“不是我。”
沈清微顿,她没说话,毕沧便露出有些委屈的眼神:“别怀疑我。”
沈清的确怀疑过大火是因毕沧而起,谁让他昨夜才在平桥镇中放过一次了,但沈清没认为毕沧有纵火杀人之心,只是在猜测他也许不是故意的。
毕沧知道如何打消沈清的疑虑,他拉着沈清的手走出结界。木屋化作飞鸟翩跹而来,钻进了毕沧的袖子里,与此同时保护山茶花的结界撤下,一丛鲜花骤然被大火吞没。
沈清的目光落在毕沧的袖子里,她眉头微皱,轻声念了句咒语,对着毕沧的袖子勾勾手,飞鸟符好似完全忘了自己真正的主人,竟没给她半点答应。
走出村落后方,这里尚未被大火侵害,好在村前有一口池塘,不至于让这火顺着村子烧到田里的庄家,村子里的壮年人都在极力救火,可杯水车薪,不见成效。
毕沧的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这才看到了个身影,伸手指过去:“是他放的火。”
沈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此刻他们二人处于山脚处,野草疯长几乎遮蔽了她的身形,便是沈清踮起脚也只能看见最靠近他们这边的首排人影,并未看到毕沧指着谁。
毕沧见她看不见,自然地用双手掐住沈清的腰,将她往上一举。
沈清:“……”
她都突兀地冒出野草一大截了!
“快快快,快放我下去!”沈清压低声音呵斥道:“等会儿被人瞧见了!”
她一个人被人瞧见没关系,可村庄里起了大火,镇子里也有人前来帮忙,还有先前镇中巡逻的官差,他们若发现毕沧,定然要以为村子里的火是毕沧点的。
于是毕沧将她放下了些,这高度正好是毕沧的下巴从背后磕在沈清的肩头处,他的声音贴着沈清的耳边传来:“那个穿红衣的,脸上有痣的男人,是他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