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有些吃惊地望向他,一时没说话,可眼神分明在问毕沧是如何知道的。
毕沧眨了眨眼道:“你的情绪不太对。”
从秋实山上离开后……不,准确来说,是在沈清知道她的八字月与日和金如意的一样后,她的情绪便一直处于凌乱的起伏中。沈清不想说的话毕沧问不出,他也有难以启齿的疑惑,只待自己挖掘出真相才能衡量要不要说,该怎么说。
所以毕沧没有打扰沈清,他只是很仔细地在意着她,在朱晓说起她将朱天醇贿赂的证据交给李夫人时,沈清的呼吸慢了一拍,后恢复正常,似乎这事并不重要。
沈清一时语塞,有些无奈今后她在毕沧面前恐怕真无秘密可言,便老实道:“我只是觉得她还是马虎了些,那些证据里,未必没有朱天醇贿赂李知州的账本,毕竟李知州可是献州知州,直管荣城。”
若李知州在证据中找到他收受贿赂的条例,他还会将朱天醇关入大牢吗?
不过后来沈清又想了想,便觉得以李知州与李夫人那样的聪明程度,大约能抹去他们自己官场上与朱家账本上的污点,这事可大可小,便也不重要了。
回到驿馆后,沈清特地查看了一下她欠朱晓的债条,债条上的字迹还在,沈清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有预感,要不了几天这债条就会像她之前在鹤山下等待的那般,随朱晓奔赴战场的步伐,消失于蓝天之下。
收了债条,她抬头看了一眼实在难以忽视的目光,毕沧就坐在木榻对面,二人间隔着一张小棋桌,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沈清的心口处,看得人脸上发烫。
沈清挥了挥手搅乱他的视线,毕沧眨了一下眼,突然道:“让我看看吧。”
沈清:“非礼勿视,你不懂?”
他还真不懂!
毕沧认真道:“沈清,脱下来让我看看吧。”
沈清:“……”
这么光明正大地对她耍流氓,若是换成旁的妖,沈清早一张黄符贴上对方命门,烧死他算了。
她被毕沧看得浑身上下都别扭,干脆双手捂着心口道:“别胡说八道了,女子的身体不可随意乱看,懂了吗?”
“不懂。”毕沧摇头:“你也看过我的。”
“……”沈清一时无法反驳,便扬声道:“那不一样,那是你自己不穿衣裳,怪不得我去看,我又没不穿衣裳,为何要特地脱给你看?而且你这种要求很没道理,非常可耻!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