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放下碗与毕沧对视一眼,她没想到还真有人能隔着一千多年,将绮昀山的名字记了下来。
“《容史记》是什么书?”沈清问。
刘云之道:“前前前朝的书,是个姓容的大官一路被贬,一路记录当地风情地貌的杂记。偶尔夹了几篇他在当地听过的民俗闲话,恐怕也是来了关州亲身经历过那场雷雨夜,这才将山名也给记录下来了。”
沈清问:“刘先生可以让我看看那本书吗?”
刘云之有些犹豫:“那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
不过他也没非常坚持,尤其是他觉得沈清为人不错,先是没有嫌弃张家的宴席,二是没有人云亦云也觉得他吹牛皮,三是没浪费粮食,四还有爱心知道给那引路的小孩儿一个烙饼,总的来说是个好丫头。
刘云之便道:“你可以去我家看,当着我的面翻,翻完了再还我。”
沈清连连点头:“如此便多谢了。”
她不光要看那本《容史记》,还要好好与刘云之打交道,待十分确定眼前的刘云之就一定是沈清的债主之后,她必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对方的心愿。
喜宴结束后,刘云之便领着沈清和毕沧走了。
小二还得回客栈忙活,神色古怪地望着他爹,心想他爹怎就轻易把外人往家带了?回头娘又该说他了。
刘云之没什么太大架子还很健谈。
沈清这几百年来看的书也多,她以前从未离开过桂蔚山,古今杂谈或正史哪怕是诗词都略通些。刘云之与她说话她能接得上,不过短短两条街道的路,刘云之越走越慢,都不记得看路了。
他眼底盈盈生辉,看着沈清的眼神都变了,后来说起前朝的一本偏本,偏本共四册,他有其中两册,还有两册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中消失无踪,提起还有些伤感可惜,却没想到沈清也看过那偏本。
刘云之一时相逢恨晚,就差抓着沈清的手与他结拜成个异姓兄妹什么的,自然他这般混不吝,也不在乎自己从外表上看过去大了沈清至少两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