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有一人与自己一般模样,他拥有自由,虽没有长生,君祈衍却无比羡慕,甚至嫉妒得发疯,因为那般就可以一直跟在阿昭身侧了。
再后来,他拥有了长生与自由,可命运告诉他,他这一生身负诅咒,宿命如此。
他赌不起。
一人之情爱系于苍生,何其可笑,他不信。
可她之性命,他如何敢赌?
褚朝昭心头猛然一颤,为他擦去那一滴泪,可她自己眼睛里的泪怎么也忍不住,是心疼,是不甘,是所有的爱意在这一日窥见天明,爱意明了滚烫。
这一次她全都读懂了,读懂了他眼底所有的复杂,读懂了他眼底所有的欲语还休。
君祈衍落寞疯狂的眼底难掩偏执,却又万分隐忍,他抬起手放在她额头上,羽睫微颤,闭上眼,轻轻吻上去。
这般,
就当他吻过她了。
他的阿昭,本该永远不必懂这些悲伤,本该永远不做选择。
空间里的涂山容卿和桁书都傻眼了,见此本该抓狂的,可人家吻的是自己的手,那般克制又疯狂,让他们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感受到自己额头上那只手的冰冷,褚朝昭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猩红着眼紧紧抱住他:“阿衍,我不怕,我也不觉得你一人之情爱,可系苍生,我不信!”
她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意堆砌成山,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褚朝昭抬起头,哭红了眼望着他:“好不好?”
那双眉眼如画,潋滟生辉的双眸泛着红,挂着泪珠,明艳的脸晕开红,因为抽噎,浑身还一颤一颤的,似快碎掉的花。
好不可怜,望得人心揪起来,恨不得答应她所有的事,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过来哄她。
君祈衍抬起手,轻轻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眼尾滑下泪来。
轻声答应:“好。”
他弯下若山岳沉稳颀长的身躯,俯身冲她笑着,温柔诱哄:“阿昭,不哭了好不好?是阿衍的错。”
他将那条项链拿出来,轻柔地替她戴上。
“这是送给阿昭的,一早就该送了。不哭了好不好?”
褚朝昭嘟着嘴,长长的睫毛微颤,就是不理他。
君祈衍掐诀,金莲照亮一片,她骤然换了一身紫色金莲纹的纱纱裙,上面是金莲链流苏挂坠,卷发上是赤珠鎏金冠,轻轻一动一侧的流苏就会跟着动。
“不喜欢吗?”
他又掐诀,一身红裙加身,红珍珠宝冠束发,明艳动人。
就这般换了好几套,他就这样一样一样地,一句一句地哄着她,极为耐心又句句温柔。
“不换了,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