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昭抱紧桁书,心底瞬间一片清明,而桁书也安安静静的表演起来,双手垂落,黑漆漆的圆眸子不动一下,像是真的布娃娃一样。
男人的墨发如绸缎一般泛着蛟珠的绛紫色光泽,又长如瀑布般蜿蜒而下,垂落在腰际之下。
玄色的长袍曳地,紫色的暗纹镌刻在袍底,金色的刺绣蔓延而上,精美的宝石缀于腰间。
就只是一个背影出现,便令周遭一切改色。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独有气场。
冷风骤过,男人已至褚朝昭身前。
墨发赤瞳微垂,赏赐般地给了她一个视线,带着沉淀万年般的审视,伴随着极其邪肆的寒冰之冷,还有无端的压迫力。
褚朝昭对上那双无量深洞一般的赤瞳,心底猛然一颤,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人无法捕捉。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小奶娃,冷嗤地笑起来:“修仙界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这么多年十重无人踏足,竟是来了一个小娃娃,当真是一群垃圾!”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无声中带着无形的威压,又渲染着一种迷人的韵律,最重要的是,那满身孤傲,浑然天成的不可一世,是不需要多接触,就能感受到的。
褚朝昭仔仔细细看着他,眸中只有疑惑,她怎么觉得这人像是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的。
男人五官立体,长发随意垂落腰间,无一装饰,却尽显慵懒贵气。
皮肤白皙如雪山之上独有的寒玉,唇红齿白,如同她前世曾在书中见过的西方吸血鬼走出来一样,带着神性,却又不像是神性的气质,无论骨相皮囊无一不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存在,颠倒众生,却又令众生不敢靠近。
容颜如画,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的优雅高贵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他唇边噙着的笑始终冰冷凉薄,令人感受不到春日的暖。
“你不怕我?”
褚朝昭歪头:“为何怕你?”
话落,男人一身威压蔓延开,整个藏书阁都在颤抖,褚朝昭嘴角溢出鲜血来,就连降低自己存在感,不敢放肆的涂山容卿都吐出血来。
她眼底划过惊诧,却不见任何惧,随意擦掉唇边如红梅绽放的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