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瞬间安静下来，神器也归于死寂，仿若方才没有暴动一样。
褚朝昭头顶响起一道虚弱却好听的笑声，她骤然抬头，落入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
她下意识愣住了：“阿衍？”
本来还在笑的男子，闻声眸子里闪过暗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阿衍？！！！
他们少主没有哪个名字带衍阿？
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三个护法听见那一声“阿衍”，忍不住抖了抖。
完了完了！
“放下小殿下！”
往生声音带着冰渣子从喉咙里吐出来，若不是小殿下在他手里，他定上前手撕了这人！
男子眼底失而复得的笑意还在，只是声音多了些不可察的杀意：“阿衍是谁？”
他去把他杀了！
涂山容卿再次发出尖锐暴鸣。
——我的天，简直一模一样啊！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褚朝昭挣扎着，从他怀抱里退出去。
男子见她挣扎要躲开自己，眸子暗了暗，却又不忍心伤她，就只能放手，由着她离自己几米远，被往生迅速拉到身侧护在一旁。
只是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里，再多的笑意都快盖不住眼底翻涌的占有欲。
褚朝昭扫了一眼殿中发生的事，脑子迅速转动，得出一个结论，眼前和阿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传说中还未继位的少殿主。
长身玉立，只是单薄孱弱了些，病态般的身形似乎摇摇欲坠，冷冽的眸子里，定定望着她，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冰雕，若造物神手下精心雕刻，栩栩如生的冰雕。
与她家阿衍不同，阿衍眉眼岑寂，挂满了凉薄，但是充满了神性，冲她笑的时候，仿若春花烂漫般。
眼前的男子即便在笑，却让人觉得冷，妥妥的病美人形象。
一想到那个不顾及一切，和她席地而坐，一聊就是一个时辰的人，褚朝昭眉眼间的疏离化为秋水般的柔和，她还要给他看世间所有的颜色呢。
看向眼前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子，褚朝昭眉眼间都是疏离。
褚朝昭微微拱手：“抱歉，认错人了，阁下想必就是天神殿少殿主吧，今日我等无意冒犯，方才多谢少殿主。”
“帝卿野。”
他自是将她所有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纵然心中百转千回，想说些什么，可是乍然惊觉，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只是小姑娘看向他时所有的疏离陌生，都如刀子插入他心脏。